吴凤娇看了一眼挣扎的大钟,似乎知道他的事情,平淡的说道:
“本来只需要的一百万基普的罚款,现在需要两百万了”
听到吴凤娇的话,大钟不再挣扎,也没了那种要被砍头的恐惧,甚至有一种赶紧掏钱交罚款的渴望。
警察把大钟带进了寨子,保险三人组离开了寨子,吴凤娇有揶揄的说道:
“老挝警察遇到中国人特别开心,因为他们可以从中国人那里收到交各种莫名其妙的罚款,而且很顺利,不像其他国家的那些人小气难缠。或许中国人觉得老挝公务员工资太低,就慷慨地交出那三瓜俩枣,又或许是中国人习惯了用钱解决生活中的小麻烦”
很明显,这些话是吴凤娇说给张小鱼听的,她很客观的说出这种情况,让张小鱼在以后的生活中多多注意,不愧是在昆明待过四年的留学生。
张小鱼略带感激的问道:
“吴经理,村长和你说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吴凤皱着眉,不开心的说道:
“有问题,很大的问题,死者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
张小鱼诧异道:
“什么?”
小嫖客也吃惊的晃了一下方向盘,导致车身扭了一下。
原来,吴凤娇给寨子里的寺庙捐了二十万基普的香火钱,以当时的汇率差不多也就一百六十元左右。村长很开心的接待了她,并把想了解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娜娜是风沙里的孤儿,十岁的时候被现在的父母收养,原本的汉族也就变成了老松族。虽然在登记上,娜娜是他们的女儿,可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收养她的那对夫妇是为了让娜娜当自己的儿媳妇,他们有一个比娜娜大半岁的傻儿子。
无疑,娜娜就是个童养媳,自从来到这个家里,每天就是洗衣做饭,照看她未来的傻子老公。
贫穷国度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是对与错,只知道什么是饿与冷,只知道谁给她饭吃,她就听谁的话。
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事远远超过人口的数量,上帝和佛主都顾及不来。
去年年底,傻子老公上山玩儿,被野猪袭击伤了下体,生殖器严重受损,两颗蛋蛋也没了。
在说到这个敏感部位的时候,二十岁的吴凤娇并没有显得害羞脸红。老挝人在性的教育方面要比中国人开放很多,毕竟这里曾被浪漫的法国殖民过。
根据村长的描述,那天村民们都去看受伤的傻子,不是关心,更像是看热闹,傻子的父母哭的要死要活,比娜娜去世伤心多了,收养的孩子远远没有亲生的重要,哪怕那是个傻子。
傻子废了,他父母的行为更是不可思议,在年初花大钱让娜娜去上学,因为寨子里有的后生会写汉字说汉语,在大城市里当导游工资很高,娜娜是风沙里汉人的孤儿,汉语说得好,被送去学汉字是最好的选择。
村长和寨子里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谁曾想,娜娜上学不到半年就出了意外,还好傻子父母向其他学生家长那样买了保险,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反正,寨子里还是有人羡慕的。
吴凤娇把娜娜可怜的故事讲完,三人心中五味杂陈,张小鱼望着窗外想起了风沙里那个叫阿鱼的女孩,想起她后背的双鱼纹身,想起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张小鱼自然自语的嘀咕着:
“风沙里,贫穷的风沙里。。。”
吴凤娇见状,无奈的说道:
“假设是她们杀掉娜娜骗保,我们也没有证据,而且我不相信淳朴善良的老挝人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这样做对不起寨子里的佛,对不起他们从小到大的信仰。而且我更不信他们有这个智商和狠心去做这件事”
张小鱼闭上眼睛,认真的思索之后,把头扭向后座,看着吴凤娇问道:
“吴经理,公司这两年最高额的保单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