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道黑影慢慢顺着范康的血脉向他手臂处延伸。
“呵呵!姜还是老的辣。范康,你这奸人,当真以为老朽会对你推心置腹?”瞽目老人云淡风轻地“看”向范康,手一伸,一只蜘蛛慢慢爬上他的手,“老朽有两只蜘蛛,毒性不一样,解药自然也不一样。且,梁松之所以没中毒,是因为以毒攻毒,蜘蛛一直在吸他的血。如今,你踩死了咬你的蜘蛛,要想活命,只能求老朽施舍解药。有本事,你再砍断手腕试试。”
“花爷爷——”范康放开玉入禅,膝盖一软,噗咚一声跪下,“求花爷爷施舍解药。”想要握住手臂,减缓毒血进入心脉的速度,可惜他只剩下一只手。
“日后且先用败家子的童子尿缓解疼痛。”瞽目老人冷眼看向胆敢听从范康的话抢羯鼓的玉入禅。
“花爷爷、范神仙,老夫诚心来请,请二位快些下山,不然,老夫立时掐死金将军之女!”
山下宁王中气十足的话传来,又听到马蹄声传来,瞽目老人立时道:“迟了他们会烧山,快,将滑车放了,然后咱们快向乐水逃去。”
“金将军之女……”阿大等人顾不得惊诧,赶紧搀扶着伤病之人,快速地向那边逃去。
少顷,只听见几声闷响,然后山上大片树林摇动倒下,倒下的树木成片地压倒前面的树木,然后就似一道绿色瀑布,彼此牵连着,带动树下的土石一同向山下滚来。
道路上,骏马被地动山摇的情景吓住,嘶叫着甩来蹄子向前窜去,兵卒们个个脸色苍白,看那绿色瀑布就好似要压在他们身上,嚎叫着不顾军令地逃窜。
不过瞬间,山上诡异安静下来,宁王回头看了眼自己被吓得崩溃的兵马,眸子晦涩莫名,饶是他的人早有准备,却依旧被吓成这样,再看一眼自己抱住的金折桂,见她神色依旧从容,笑道:“金小姐不愧是将门虎女。”
“宁王爷的手抖了。”金折桂伸出手指抹过自己的脖子,只见指端挂着一抹殷红,却听一声怒吼,阿大骑马
作者有话要说:瞽目老人的两只蜘蛛,前面分别出现过滴
☆、42肉渣与肥肉
说时迟那时快;金折桂毫不犹豫地拿着自己的拐棍向站在宁王身边的萧综肚子上重重捅去。
萧综“啊——”地一声痛呼;然后捂着肚子乱叫。
因有萧综这么一出,宁王的眼睛便看了过来。
只见宁王的兵马多数还被吓得魂不归位;少数醒过神来的,忙着整顿队伍。再少数几个,待要迎向阿大;又被萧综吓得心肝一颤。
“打个商量吧,他是我的人;别伤着他。”金折桂另一只手按在宁王握着匕首的手上,眯着眼仰头去看一路拼杀而来的阿大;虽说阿大此举有勇无谋,但敢来救她,也算是勇气可嘉。至于宁王,他们这些几个人就能劳动宁王亲自过来,可见,宁王要求的东西很大,比如说,炸弹,比如说瞽目老人、范康。
宁王心里冷笑:这娇生惯养的丫头怕是还不知道世上有种滋味叫做生不如死,只是既然能做好人,为什么去做恶人?举起手,令麾下将士们收回弓箭、刀枪,“叫他投降,不然杀了金六小姑娘。”
宁王的将士们不再向阿大冲去,改绕着圈子将阿大围住。
“阿大,投降吧。”金折桂放声喊,见萧综又凑了过来,便又一棍子重重地打在他小腿上。
萧综不料成了阶下囚的金折桂还敢再打他,这一棍子砸在小腿骨头上,萧综疼得呲牙咧嘴,揉着腿,便阴着脸向金折桂走来。
“你、你想干嘛?”金折桂立时拉着宁王的衣襟,可怜兮兮地叫宁王去看萧综,如今她跟萧综都是俘虏,她这俘虏的作用更大,宁王偏向谁,那是显而易见的事。
宁王虽从阿三嘴里听说金折桂聪明得很,但此时看金折桂不过是稚龄小儿,便疑心阿三夸大其词,于是想不过是个小孩儿,要知道什么,哄她说出来就是了,于是嗔道:“混账东西,别吓到金小姑娘。”然后仰头又看向山上,回想方才那震撼人心的场景,便想若有范康、瞽目老人在手,他大事必成!
阿大挥舞着剑,却见敌人只是围住他,又听金折桂说话,握着剑呆了呆,手一松,将剑丢下,翻身下马。
宁王将士见此,立时将他押住。
“送到我这边来。”金折桂丝毫不见外地冲押着阿大的人招手,仿佛她跟宁王是一条道上的。
宁王笑道:“好个伶俐孩子!放心,你乖乖的,你的下人就没事。”见其他将士还没整顿好,略冷了脸,对属下道:“快去追花老前辈、范神仙,切记,不可伤了他们。”
将士们得令,便向道路前面冲了过去,才一动,却见又是一阵绿浪来袭,地动山摇间,原本停滞在山上并未流下来的树木、土石,再次随着绿浪的翻滚下来,大有迎面而来冲到道路上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