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言陪着陈家两个姐妹上了街,安哥儿八个月了,瞧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就忍不住地乐。
他虽然嘴唇上有瑕疵,但眼睛生得非常漂亮,还那么小的人儿就鼻梁高高的,一逗就笑,几个大人瞧着都很喜欢。
陈清月瞧见外头卖拨浪鼓的,忍不住说道:“车夫,停下啊,我下去买样东西!”
她从马车上跳下去,走过去便挑了起来,各式各样的拨浪鼓,拿在手里咚咚响。
安哥儿也顺着视线看过去,伸着手要出去,陈清溪便说道:“不如也带安哥儿下去瞧瞧,看他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令言点头,在陈清溪的搀扶下抱着安哥儿下了车。
卖拨浪鼓的大爷笑道:“我这有拨浪鼓,竹蜻蜓,弹弓,各式各样好玩的,还有小泥人儿呢!各位小娘子都要些什么?”
令言拿着个拨浪鼓在安哥儿跟前晃动,安哥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陈清月捏捏安哥儿的小脸:“喜欢吗?喜欢的话姨妈给你买一个!”
她们三个笑着,没有注意到身后又走过来一人,也带着个小小的孩子。
“晋王妃,您瞧小世子多可爱呀,跟七皇子殿下长得好像。”
赵令语淡淡地笑道:“是么?”
她今日从宫中出来,是要回王府拿些东西的,但莫名想带着孩子来街上逛逛,便出来了。
看着奶娘怀里的孩子,白白嫩嫩的,但却跟七皇子长得不是很像,所幸还是非常像自己的。
有时候赵令语心里也很慌,怕人知道些什么,但如今七皇子早已不在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时间一久,更加没有人会想的起来七皇子长什么样子。
陈清月忙着帮安哥儿选拨浪鼓,跑来破去,忽然就撞到了个人,那人哎呀一声喊道:“走开!不会看路的吗?你是哪家的丫鬟!”
陈清月回过头,立即怒了:“你怎么说话的?你才是丫鬟!”
那大吼大叫的姑娘名叫喜子,喜子指着陈清月骂道:“臭丫头快给我擦鞋!否则我们王妃必定不会饶恕你!”
令言和陈清溪都回过头,发现赵令语正带着几个丫鬟和奶娘以及孩子逛街。
陈清溪在见到赵令语的那一霎,眼眸锁紧。
曾经被赵令语在爹娘跟前不知道坑害了多少次,从小到大,事事都让着赵令语,如今终于跟她一刀两断,现在看一眼都觉得烦。
赵令语也不喜欢这位陈家的大姑娘,从小陈清溪就比她漂亮,处处比她显眼,她见了陈清溪就不高兴。
被如此羞辱,陈清月不甘心:“你说什么你!是你们撞了我,还想让我赔礼道歉?想得美!”
赵令语见令言也在,轻笑一声:“真是巧啊,你们也在?陈清溪,终于巴结上了贵人,从乡下进城来了?”
令言远远地看向赵令语的肚子,已经平坦,而旁边奶娘的怀里抱着个孩子,想必那个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她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说出赵令语的孩子不是七皇子的,就是要让赵令语继续作死,要让她尝尝痛的滋味。
一个人就那么平白无故地死了,并不会多痛苦,当她在这世上有了牵绊,那才是最痛苦的。
陈清溪皱眉,但因为知道赵令语如今的地位,便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看她,也不招惹她。
倒是令言打量了一番赵令语,眼中带了些轻飘飘的笑意。
那笑意让赵令语很不舒服。
喜子瞪着陈清月:“这是咱们晋王王妃,你还不跪下谢罪?”
赵令语傲气地看向两边,喜子继续说道:“信不信我叫人绑了你?来人啊,把这个无礼的臭丫头捆起来!”
令言厌恶地看了喜子一眼,说道:“你倒是哪家的丫鬟,如此趾高气昂?”
喜子也抬起下巴:“哟,这不是陆夫人么?怎么跟这种不入流的臭丫头在一起啊?哦,奴婢明白了,正因为这臭丫头跟陆夫人在一起,所以才为非作歹目中无人呢。”
赵令语终于开口了:“喜子,闭嘴吧。这位可是尚书之妻,又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
喜子噗嗤笑了出来:“王妃,谁不知道忠勇侯府的大小姐是您啊?这位,不过是……”
她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正说得高兴,令言却淡淡的笑了,那笑容让赵令语很不舒服。
“你笑什么?陈令言,你以为自己如日中天吗?这天下可是皇家的。”赵令语语气中满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