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莫无痕虽然忠心,但也不是没考量的,“她是严将军的女儿……”
南若寒狠狠的瞪他一眼,莫无痕默默的低头看地。
似乎出现了片刻宁静,少顷,冷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给她一个警告。”说罢,他拉开门帘,拂袖而去。
霍霍的风从帘外吹了进来,严柳烟只觉脸上一阵阵寒,可她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说的话,只听一道掌风从颈后劈下,只一瞬间,她便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翌日清晨,某营帐内,突然传来一阵高亢的叫声。
将士们纷纷拿起兵器,领头的几个不顾一切的冲进营帐,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高高在上的严将军之女严柳烟,此刻正几乎**的躺在床上,而她枕边,竟不知何时多了个衣不蔽体的普通兵将。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酒后乱性乱到阎王殿了,严仲宽一看自己女儿清白被毁,黑着脸,直接把他拉下砍了。
严柳烟哭了整整一个上午,可她又能如何辩解?无论怎么解释,理亏的也还是她。
风千雪一早就听说了这事,出于好意,她不得不来到一旁安慰。怪不得南若寒硬是要她在军中扮作男子,这里的男人真真是太久不碰女人,她们在这,如入虎穴。可她心中也不免生疑,就算这严柳烟是半夜被人闯入营帐那个吧,难道就不会闹出动静?
这附近的帐篷一个紧挨一个,如有任何风吹草动,帐内的人不醒,也该有巡逻的人是醒的。
于是,她出于好奇,拉着严柳烟的一藕白臂打量了下,眼睛蓦地亮了。
“别哭了,你的守宫砂还在呢!那士兵,并没有轻薄你。”
严柳烟一听,也不由自主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那赤红的印记如一颗长在树上绚丽的果实,醒目,又那么的可爱。那一瞬,她所有的悲伤全都化作春泉,心下总有丝丝欣慰。
他,最终还是放过她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风千雪忍不住问。
严柳烟抬眸,静静观察她的面孔。
论样貌,自己确实比不过她,可是论出身和家世,自己哪一样比她差?
她和他绝不可能!况且那个七王爷,不也喜欢得紧吗?
想到这,严柳烟心里又松了口气。可一垂眼,她却看到了……
“这……”她脸色又是一白,直直的盯着系在风千雪腰间的一个手工锦囊。
风千雪愣了愣,才注意到她的视线。
“哦,这是一个朋友给我装药材用的。本来我已不再需要,但觉这戏水鸳鸯绣得甚是精妙,一时喜欢就继续戴了。你若喜欢,我转赠你啊!”说着,她已亲自将它解了下来。
严柳烟有些颤抖的接过锦囊,戏水鸳鸯,鸳鸯戏水,这是她为他一针一线熬夜绣的,他竟是赠予了另一个女人……
一时间,似有一股妒意从心中喷涌而上,于是,她望着她,淡淡开口:“风姑娘,我和你说你千万不要对人讲起。我……我昨晚不小心触犯了二皇子,所以,他派隐卫将我打晕,早上就……就出了这件事!”
风千雪心中一惊,怔怔的看她,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会和二皇子有关?昨晚,他并没出现在军营里。
许是见她怀疑,严柳烟又继续说:“也许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冒犯,我犯了错!他惩罚我也是应该!只是,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今早那么多兵将,那么多外人……我……我还待字闺中……本来,本来圣上说,我跟着二皇子来这军营,若是凯旋而归,二皇子就会被封太子,而我……便将许配于他……”
这才是最最震撼风千雪心底的消息!只一刹那,她的脸就变得雪一样白。
封太子,许配佳人,惩罚……
风千雪都有些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走出严柳烟的营帐,只觉得簌簌的春风吹在脸上,总有一阵阵冰凉,从皮肤一直冻到心里。
还是,不小心动心了……
可他,生于帝王之家,高高在上,手段残忍,即使面对即将要过门的妻子,也能不惜毁其名声,玷其清白,这种惩罚,对于一个还待字闺中女人来说,比死还难受!更何况,是在这如狼穴般的军营里?
她错了,她本以为,他也应该是有情的。
她还错了,她本以为,自己练了母亲授予的冰魄心经,感情会被功力尘封起来,是不会动情的。
可就在听到他要娶别人的时候,她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
不自觉的伸手,摸上他在她颈脖留下的印记。那场雨夜,她和他那样靠近,她分明感受到他的心跳剧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