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骨子里不服输的劲,让他越来越在意得失,胜负心越来越重,什么事情都想做到最好……”
将夜心底暗暗吐槽:他那不是想做到最好,他是疯魔了,脑子有坑。
纪鸢不知他怎么想的,或许是太久未曾倾诉,说的比较多。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首席还不是他,大师兄也……”
想起来说的这些尘封的内容有些不妥。
她顿了顿才道:“总之,他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好胜心比较强,如今这些无论是地位还是权财都得来不易,呵护得太小心了,想事情也极端……”
纪鸢或是为了倾诉,又或是为钟离泽讨个将夜的原谅,平日话不多的她一说就是好几个时辰。
这些前尘往事原文并没有提到。
将夜听着倒能补充下对人物的了解,防止以后这人再对师尊下手报复,就托腮听着纪鸢讲,也不打断她。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黎明将至。
纪鸢的药膏熬好了,将夜给师尊准备的药膳也炖得差不多了,他才顶着熬了一夜的惺忪睡眼,与纪鸢道别。
师尊说让他这两日别去神隐峰,但他刚烹煮好药膳,怕凉了浪费,纠结很久还是去了。
却被拦在神隐峰外,结界牢固,他碰一下手指就被灼烧。
只好抱着汤盅,捂在怀里,蹲坐在结界外打瞌睡。
天色从微曦一直到大亮,初晨的阳光照射在半睡不醒,频频点头的少年身上,结界中似探来一道视线,牵扯着某处枝叶拍了拍少年耸着软发的脑袋。
他本就浅眠,这一闹就醒了。
回头一看,结界的光一点点弱下去,再伸手一触,已经能进去了!
瞌睡甩个干净,将夜抱着汤盅一路小跑,直奔水榭。
水榭大门紧阖,他以为师尊还没醒,正准备敲门,门就被人从里拉开。
开门的男人并不诧异将夜出现。
打了个呵欠,懒懒道:“你来了?他夜里很累,刚睡下,声音小点。”
夜里很累?
刚睡下?
“啊!!”将夜一愣,杏眸微微眯起,越过眼前的男人,探头探脑地向里头瞥,隐约透过屏风看见师尊侧躺在床榻上休憩,他心中咯噔一声。
再看向眼前从不好好穿衣的步凌尘,顿时胸臆间五味杂陈,比怀中盅内装的汤还晃荡不歇。
他压住胃里的酸涩,杏眸狠狠瞪着正在整理鬓发的步凌尘。
眼底都要烧起火了。
双唇颤得狠了。
“你……”了半天,说不出话,又怕惊扰师尊。
恨不得举起怀中的那盅汤就往眼前人身上灌。
护主的犬一般瞪着步凌尘,恨不得将他撕碎似得,最后还是咬牙低声凶狠道:“你!跟我过来!”
“嗯?”
步凌尘也懵了,「步师叔」不喊就算了,连直呼其名都免了。
这发的什么疯?
将夜拽着他踏过水榭长廊,确保声音不会吵到师尊,才停下脚步,怀中的汤盅一直紧紧抱着,生怕凉了。
幼犬般的杏眼都有些红了,嗓音也颤:“你昨晚……是在这里过夜的?”
步凌尘有点懵,老实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