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nI@+q这水流根本冲不走安心的,比起岸上的曹爱民,很明显溪流里会更安全。安心偶尔回头,发现曹爱民还在岸上,没有下来,她大胆停下了脚步。“怎么不走了?脚陷进石头缝里了吗?”
曹爱民大放厥词,却始终不下水。安心开始怀疑是曹爱民怕水,所以不敢下来,只敢在岸边过过嘴瘾,这样的话,安心还真选对了逃跑路线。曹爱民不敢下来,安心便赶紧歇口气,还回头挑衅道:“你怎么不下来了?你不是想得到我吗?”
但实际安心应该赶紧过河,要真正渡过这小溪,用河水把两人隔开,她才算真正安全,但是她因为被曹爱民追太紧,心中有气,所以她才想要挑衅一番,为自己争回这口气。“我下来的话,你可别后悔。”
曹爱民往岸边又挪了一步。这一步可把安心吓得差点滚进水里,但她还是坚持住了,站稳且没有后退。安心强忍着对曹爱民的恐惧,说道:“你要是敢下来,你早就下来了,我才不怕你!”
曹爱民没有下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安心脚下的水流好像在逐步增大,刚刚只没过安心的脚踝,现在却到了小腿。再这样下去,安心恐怕要出事,曹爱民便退一步说道:“行,我不跟你闹了,你先上来,咱们再好好聊聊,行不行?”
虽然曹爱民心急要得到安心,但是他也不想看到安心在此出意外,所以他还是退步了。“呸!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再不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等我回去了,我一定报警抓你!”
安心觉得曹爱民是在耍花样,更加确信曹爱民是不敢下来,她便更加放心叫嚣。“真不骗你,你看看你脚下,水都要淹到你膝盖了,上游一定是涨水了,赶紧上岸,不然很危险的。”
曹爱民喊不动安心,便只能说实话。“什么涨水了,我才不上你的当。”
安心其实脚步也有些晃荡,但是她不敢往下看,因为她要看住曹爱民的一举一动,敌不动,她就原地休息,敌一动,她便赶紧跑。“女人就是麻烦!”
曹爱民可以自己伤害安心,但是他不允许安心受到他以外的伤害,于是他便踩下水去。可安心最害怕得便是曹爱民,她一看到曹爱民下水,便想转身赶紧跑,可她这才发现溪水已经没到大腿,她的双腿连站稳都困难,更别说逃到对岸。曹爱民说的竟然没错,她心里暗叫糟糕,早知道就不在水里跟曹爱民掰扯,可这世上哪里来那么多早知道。“千万别动!我这就过来!”
曹爱民要高大许多,腿也长许多,虽然也容易站不稳,但他还能移动。安心遇事便很容易慌了神,现在她又没了主意,只能高喊:“救命啊!救命啊!”
“别瞎喊,我这不是来救你了!”
曹爱民被安心的喊声搞得心烦意乱。安心身处险地,但唯一能救她的人正是害她身处此地之人,这多么讽刺。“把手给我!”
曹爱民一边移动,一边朝安心伸手,此时水已经没过安心的腰,就连曹爱民都快走不动了。安心没有多少犹豫,便朝曹爱民伸手,无论如何,也要先保命,没有命了,什么贞洁也都不重要了。但两人的手有一点距离差,曹爱民还抓不住安心。曹爱民也开始有些站不稳了,他也很难再往前移动,但是水流又越来越湍急,再这样下去,他可能没救到安心,还把自己搭进去,他得先保证一下自己的安全。这时候,曹爱民的脚摸索到了石头缝,他便把自己的右腿插进石头缝,这样他便不会被冲走,可是这样他是无法往前的,所以他喊道:“你TM倒是过来一点,动一动啊!”
安心本来就没了主意,这种时候,就算是曹爱民出了主意,她也会义无反顾相信曹爱民,所以她便赶紧用力挪动脚步,并且朝曹爱民伸手。本来安心就是勉强维持着自己能站稳,现在一抬脚,哪里还能站稳,便朝水里扑去。这摔进水里,定然会被水流卷走,肯定救不回来的。安心在彻底入水前,她的内心一凉,觉得自己死定了,脑子里回想了很多事情和很多人,主要是想到了安宁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袁宁心,毕竟有他俩的回忆才是最美好的回忆。就在入水的千钧一发,安心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股力量给拽住。那是曹爱民往前倾,才在那一刻能够及时抓住安心的手。他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只想着救下安心,但是抓住安心之后,他能感觉到右腿一阵剧痛。“啊!我的腿!疼死了!”
曹爱民再喊再疼,他都没有松开过安心的手,但是这湍急的河水打在他的背上,他也直不起身子,也无法救出自己的腿。“千万…千万不要放手啊!”
安心两只手都死命抓住曹爱民,就算曹爱民想松手,也会被安心给拽住。安心这一刻满脑子都想要活命,根本管不了曹爱民现在的状况。曹爱民也听不到安心在说些什么,右腿的疼痛只让他感到昏厥,他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咬牙顶住。或许正是因为曹爱民卡在石缝里这条腿,把他能固定在水流中,这才让他和安心都没有被突发的大水给冲走,不然他俩一定无法在山洪中存活下去,因为那也等不到别人的救援。“在那里!他们在那里!快把他们给弄上来!”
两人在水里都有些疲惫,意识也开始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听到有人来救他们。他们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这么偏僻的地方,所以不会有人来救他们的。他们也算是幸运,有一个人感知到他们可能会出事,便带人到处寻找,这才找到了两人,并且把他们从水里给救了上来。这个人便是纺织厂的厂长——岳忠义。一切都是因为岳忠义发现安心没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