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晚情这么说的?是因为我吗?她因为恨我,而埋怨惜朝!不会,晚情不是这样的女孩子。”铁手对于这样出乎意料的故事情节发展简直无法相信,那个曾经那么甜美懂事,温柔多情的女孩子,那么体贴善良的女孩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吗?他到底是有多么的罪孽深重。
“我开始也不敢相信,我甚至都不知道出了这么大事!你也知道,顾惜朝这个混蛋小子,有的时候比闷葫芦还闷。直到有天晚上,医院的护士用他的手机打通了我的电话,你也知道,咱俩是他电话里的紧急联络人,你的…被他删除了,就只剩下我的电话了。”
铁手摇头表示不介意,他现在根本也顾不得介意什么了,“惜朝怎么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居然在酒吧里不眠不休地喝了三天三夜,喝的胃大出血,差点没死了!”
崔略商一边回忆,一边想着那时候看到满身插着管子躺在抢救室里的那个人,自己吓得连站都站不住的时候,觉得有些恍若隔世。
他接着说,
“后来黄金麟过来看他,跟我说了整个事情,说是傅议员给了他一笔钱,把他扫地出门了,连一件行李都没让他回去拿!怎么样,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听见他说胃疼,我就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铁手一直沉默着,手里使劲攥着那只青色的陶瓷茶杯,“对不起。”
“对不起不用跟我说,等他醒了,跟他说去。”
“后来呢?”铁手点点头,又问。
“后来黄金麟还算有良心,也可能他是真的喜欢惜朝,他出了一大笔钱,以惜朝的名字买下了现在的这个楼,替他装修,申请资质证照,等到他出院了,就把这个会馆的生意交给他了。你也知道,他学商科出身的,对做生意也算在行,倒也干的挺顺手,生意算是风生水起了。只是,赚钱归赚钱,他一点都不快乐,整个人无冬立夏都像一座大冰山,脸上都很少有喜怒哀乐!他本来就不是心宽的人,这几年活的不像正常人了,就是个木偶。喘气儿,没感情。”
“他和阿戚呢?”
“怎么了,你看不上?”崔略商斜着眼睛看着老友,一脸的挑衅。
铁手摇头,
“怎么会!他们好了很久了?”
崔略商这时候才笑了,
“没有,顾惜朝是块冰,还是块千年寒冰,没个三五十年的谁能把他融化了。不过,我相信那个大个子。他…不错!”
这一声不错,包含了崔略商对戚少商的信任,喜爱,和祝福。
“那就好,阿戚人好,会对惜朝好的!”
铁手抬头又看了看卧室的门,好像要透过那门看见里面那个性格倔强却身体病痛的人。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戚少商也在费尽心思地处理着阮明正这个热烈追求者的问题,“阿阮,这么晚了还跑过来,急事儿?”
阮明正喜欢戚少商叫她阿阮,或者小阮,就好像她也叫他阿戚一样,顺嘴还带着亲昵。组里的其他人愿意叫她的外号,小红袍,因为她第一天来组里上班的时候穿了一件在检察院调查组里极为罕见的红色裙子,在别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她的时候,只有戚少商上前安慰了受到了惊吓的她,还开玩笑说,自己最爱喝的茶就是大红袍,以后你就叫小红袍得了。办公室里的人都哈哈大笑,从此后大家有了个叫小红袍的妹妹,而阮明正心里有了个叫戚少商的男人。
听见戚少商问她,她才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才想起了这个男人深爱着别人,她的委屈突然一发而不可收拾,顿时爆发了。戚少商的书房隔音非常好,他要看书想案子,有时候怕吵,所以当初装修房子的时候,花钱最多的就是这间书房,最好的隔音设备,最舒服的空间,大量的原版书籍。现在,阮明正在里面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自己的感情,戚少商有些无奈,只好站在书桌旁看着她哭,心里却想着,他的顾惜朝什么时候能这么感情外放就好了,他活的太压抑,又不愿意跟外人分享,所以只能喝酒来折磨自己,这样可不好。
过了一会儿,戚少商递给阮明正一张纸,笑了笑说,“哭够了,就把脸擦干净吧。多大的姑娘了,说哭就哭。”
阮明正接过面巾纸狠狠地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又觉得这样虐待自己不好,只好愤恨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不好。”
戚少商笑了,
“我不好?就是因为我喜欢顾惜好,我就变成坏人了?”
“不是,是因为你辜负了红泪姐姐。”阮明正首先想到的是替息红泪鸣不平。
“你啊,真是个小姑娘,”戚少商倒了一杯水给她,然后在她对面坐下,“红泪怎么了?她去找你了?”
阮明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