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两位嬷嬷都是皇后特意派来教彦小七规矩的。李同作为皇后亲子,皇后不能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要娶的皇子妃什么都不懂而受到嘲笑。
彦小七的出身太低,原本皇后是说什么都不肯的,但李同直接找了皇帝求来了赐婚的圣旨,皇帝本就想跟观主继续拉进关系,有这样一层身份在,自然更合心意。
皇帝的决定,皇后无法再反驳,只能派嬷嬷进府去教规矩。只是彦小七的身体一直得不到好转,两位嬷嬷入府几个月都没见到她几面。
两位嬷嬷被晾了一个月,连听涛苑都进不去,无奈之下只能商量着往宫里递了牌子,进宫将这段时日看到的事跟皇后汇报了一番。
亲儿子的皇子妃怎么可以是个病怏怏爬不起来床的货色!皇后听了两位嬷嬷的话差点气了个半死,这一年来,这个儿子跟她疏远了许多不说,做的事也越来越让人猜不透。
只是李同怎么可能会听皇后的话,他废了那么多气力,好不容易要得到光明正大下手的机会,又赶上彦小七身体不好,到时候将人弄死了,他都不需要对旁人解释。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让皇后去插手破坏,从坤宁宫一出来,李同就直奔御书房,对着皇帝一通决心和忠心表白下来,不止换来婚期不变,还刷了不少好感值。
彦小七并不清楚这其中的波折,她每天有气无力的,赶上阴天下雨的时候连床都下来,自己这样难不成她们还会抬着自己进皇子府吗?
六月里,赵婉的婚事,因为有安田逃婚在前,永安侯府没有大张旗鼓去办,很是低调的将赵婉嫁到了她的外祖家。
结亲本就是通两姓之好,世代姻亲,这样一点薄面,对方当然会卖给永安侯府。
成亲当日,彦小七并没有出现,人家新婚大喜之日,她一身病气过去并不合适,只让绿萍和香菱给送了添妆。
两柄玉如意,一套白玉头面,不轻不重。
身为府中常年不受重视的庶女,哪怕再过一个月就要变成皇子妃,她的身家依旧单薄。
七月初七,钦天监给出的好日子。晴空万里,微风徐徐,确实是举行婚礼的好日子,彦小七朦朦胧胧间被人换上大红的嫁衣,蒙上了红盖头,搀扶着踉跄的上了大红花轿。
鞭炮震天,锣鼓齐鸣,这样的热闹喧嚣却像是与她没有半点瓜葛,她歪在花轿内的身子,一点点,一点点下滑,最终,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持,软软的滑倒在花轿的地板之上。
外面,喧天的锣鼓正渐渐步入高|潮,迎亲的队伍簇拥着大红的花轿,刚行至护国寺,正准备绕城一周。
高头大马之上的李同,望着那大红花轿,想着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意外,心中激动难掩,面上也越发开怀。
这一切,都跟彦小七再没有关系,她轻飘飘的浮在空中,看着街上的一切,还没来得及思考任何问题,蓦地,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只是,这一次当她的神魂轻飘飘的透过这一处凡人界时,白云观内的那处小院却是再无动静,那个眼眸中总是泛着点点春意的男人,再没有出现仰望天空。
彦小七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心口处火辣辣的疼,钻心一般让她想要将身子蜷缩起来,却又没有半丝力气。
那个李同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动手吗?彦小七疼的汗涔涔间,还模糊的想着自己等一下该怎么办。
“风叔,小七她怎么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出现在房间中,让彦小七心中一惊。
“韩前那个杂碎,还好这一箭射的偏了一寸,不然我的小七当场就要毙命了。”中年男声低沉沙哑,带着后怕和恼恨。
“风叔,咱们现在怎么办?”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是带着不合时宜的迷茫和焦躁。
“韩前那个杂碎灭了我金蚕帮,杀了我一家上下五十来口,这个仇不共戴天!我早晚要找他血债血偿!”
拳头砸在茶几上发出嘭的一声,带着内力的拳风直接将木质的茶几震裂倒在地上,发出几声乱想。
彦小七倒在床上越听越是迷糊,自己不是又穿了吧。。。
她很想掰着手指算一算,第一次在曲水村,她以为是种田文,正准备大展拳脚,种田经商,把小日子经营起来,结果,她突然间挂了!
第二次在侯府,她以为是庶女要翻身的古言宅斗文,还没来得及将多年小说所学派上用场,结果,先是当了观主弟子,接着被指婚,乱七八糟之下,她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突然间又挂了!
这次好嘛,直接策马江湖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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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再醒过来时胸口依旧火辣辣的,疼的钻心。马背上一颠一颠,她鼻间正抵着对面人的胸口。
快马行进,马背上颠得厉害,彦小七胸前的伤口又有被扯开的剧痛,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也有些摇晃。
“醒了?”
头顶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要不要喝口水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