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龙止住脚步,道:“闲话不说,只问阁下是要受一段拘囚时日,或是埋骨于此?”
他淡淡说来,那青袍老者怒涌如山,暴喝道:“好狂的小子,老夫……”忽然惊觉,哈哈一笑,道:“好狡猾的小子,老夫吃过的盐,比你的饭还多,焉能阴沟里翻了船?”
华云龙确有激他心浮气燥,相机取胜之意,也暗赞那青袍老者不可轻视,龟甲古剑一拔,漠然道:“我也是真话,听不听由你。”
那青袍老者一瞥他手中古剑,道:“你已准备与老夫一拚?”
华云龙冷然道:“你知道就好。”振腕抡剑,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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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袍老者视如不见,仰天大笑,道:“可惜啊,可惜。”
华云龙见那青袍老者不避不架,他虽自幼刁钻古怪,却天性豪侠,只得硬生生收回到招,道:“可惜什么?”
那青袍老者笑声一收,道:“你以为老夫是什么人了?”
华云龙夷然道:“大概就是那玄冥教主养在万有殿的那批人。”
青袍老者道:“老夫可惜的即是,你事未弄清,即轻举妄动,兵凶战危,岂可不谨慎。”
华云龙暗暗冷笑,道:“看来阁下倒像一位长者,尊谓如何?”
青袍老者淡然道:“又不作状具结,报名干什么?”
华云龙剑眉一轩,道:“可惜无论如何,今夜是必领教领教了。”
此际,天将破晓,四野茫茫。那青袍老者震声一笑,道:“好小子!老夫不给你点教训,也不知你将来要狂上哪一天了,也罢。”
只见金光一闪,那青施老者已双手各执一大若海碗,外缘平滑,内若锯齿的金环,既不似龙虎钢环,也不似护手圈,倒是从未见过的奇门兵刃,华云龙暗付:这兵器必可锁剑,只是咱们华家剑法,岂你可所想像。但听那青袍老者道:“老夫这「月日双环」,招式另有神妙,你当心了。”
华云龙道:“华家剑法的奥妙,想来是不必说了。”他杀心虽以稍减,却不甘轻易放走那青袍老者,心念一转,扑了过去,古剑斜挥,拦腰斩去。
他这一剑平平淡淡,乍看一无威势,那青衣老者却瞿然一惊,暗道:“如此功力,不愧天子剑之子。心急电转,仆身避过。
华云龙晒道:“我当阁下武功多高,原来深谙闪避。”
那青袍老者怒气一涌,暗骂:好个狂小子,非给你一顿教训不可。心中在想,口中却道:“好啊,你不是要领袖群伦?玄冥教比老夫高的,大有人在,打不过老夫,还是乖乖滚回落霞山庄去吧。”语声中,金光闪掣,有若一座金山般,朝华云龙当头罩下。
华云龙也暗暗心惊,却昂然不俱,手中剑一振,猛然迎上。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华云龙登登登连退三步,左手痛麻不已,心头一震,但见那青袍者者亦飘退丈余,面上微现惊色,暗道:“他未必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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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袍老者心神震动,喝道:“好小子。”金环互击,发出一阵震耳之声,扑身上前,双环一击华云龙百汇|穴,一袭小腹。
华云龙身形凝立,刷的一声,古剑闪电般点向敌胸。他这一式,妙处全在一个快字,后发先至,竟比那青衣老者犹快了一线。那青袍老者瞿然一惊,忖道:“这孩子,剑法竟已练到这等地步。”心中在想,口中笑道:“孺子可造。”招式一收,转至华云龙左侧。
华云龙身随剑走,古剑指定那青袍老者,忖道:“这青袍老者来的突兀,虽似恶意不深,但同道中并未闻用「日月双环」的,不可不防,天色巳明,伍伯伯及昌义兄等,见我失踪,怕不大肆搜寻,还是速战速决为是。”心念电转,大喝一声,刷刷两剑,全力进攻。
那青袍老者挥环迎敌,暗道:“瞧他似已视我为大敌,要不要将身份讲明了?他一念犹豫,已被华云龙抢了先机。只听华云龙一声朗笑,一连攻出十余剑,攻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那青袍老者功力固高,手中一双金环,虽有傲视江湖的造诣,一时间,也势穷力蹙,招架唯艰,再也不暇旁虑,全力对敌不遑了。
那青袍老者如陷泥淖,缚手缩脚,数次抢攻,都扳不回平手,他个性高傲,如何肯于此等情况说明身份,心念数转,忽然甘冒奇险,卖个破绽。这等高手互搏,稍一疏忽,那是必死无疑,那青袍老者也不过是奋力反攻,略为急燥一点。
华云龙动在意先,自然而然就欲施出一招「大河星散」蹈隙而入,却忽然想道:“我这一招施出,他是不死必伤……”不觉剑式一顿,欲吐还吞。
那青袍老者等的就是这个,震声一笑,金环疾出,连连进击,华云龙顿时失去上风。只见朝阳照耀下,一团金光中,一道青光,翻腾不歇,刺目惊心,那金环与古剑劈风之声,如狂风怒吼,震耳欲聋。华云龙心神凛然暗道:“天下奇人果若过江之鲫,这老者我何尝听过了,竟有这等功力。”
忽听那青袍老者沉声道:“华云龙,你还不认输?”
华云龙冷然道:“你这话说早了。”说话中,但听呛啷巨响,剑环交击,两人兵器都蕴足了真力,一震之下,顿感虎口一麻,华云龙手中剑固远远荡开,空门大露,那青袍老者左手金环,也被挑飞。金光冲天而起,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