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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张长长说:“原来池先生是此中大家啊,我是班门弄斧了。”

池一郎说:“中国的字,是一门学问,可以从字中看到经济世道,现在的老子《道德经》和《菜根潭记》在日本和国外很流行,其实不用看这些书,懂一些汉字的人就能从中明白道理。”

张长长来了兴致说:“何以见得呢?”

池先生说:“比如一个字,牧,字意是放牧,在《说文解字》中的释意左传曰:马有圈牛有牧,引申为牧牛,是个会意字。但是在《书.周官》中说,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州牧,各总其州者。汉成帝时改剌史为州牧,后废置不常。东汉灵帝时﹐再设州牧﹐掌一州军政大权。后世借用为对州最高长官的尊称。 至清代知州也称州牧﹐官阶甚低﹐与知县并称牧令。”

张长长听着池先生滔滔不绝如数家珍,颇为惊奇,一时连茶端到了嘴边都忘了送。

池一郎自顾自地端了水说:“这一个牧字就奥意无限,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中国王道与霸道的处事论,州牧牧的不是牛羊,而是牧人。这是充满智慧的字,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上都无此智慧。”

二人正谈兴正浓,门被咣地推开,王五月酒气熏熏地带着众保安弟兄进来。

张长长眼角一挑,刚想站起来,一看在旁边自神情自若的池一郎,又坐下来,柔声问王五月:“怎么了?”

王五月酒壮着胆说:“张总,这个月扣了弟兄们的工资,兄弟们让我来问下,我是队长得给兄弟们一个说法。”

张长长一时窘迫,他刚想发作,却又似颇顾忌在旁边的池一郎,他将茶杯放下,说:“王五月,你在厂里年数不短了吧,做事总要有条有理,这件事你们应该去问人事处或财务,今天池先生在这里,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去问人事吧。”

王五月这时酒也差不多醒了,回望了一下身后的众兄弟,刚想走,听身后有人说了声“慢” 。

这一声慢,把张长长也吓了一跳。众人回头,却看见那个池一郎放下了茶杯。

张长长笑着说:“让池先生见笑了。”

池先生却一笑说:“想不到张总如此御下,我想求张总一件事,不知妥否。”

张长长一愣说:“你尽管说。”

池先生说:“我想您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张长长听是这件事,满胸狐疑,嘴上却说:“好的,好的。”

池一郎中笑着问王五月:“你是保安队长吧?”

王五月看着这个英俊潇酒,声气柔和的年轻人,点点头。

池一郎“中国有句古话,叫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一个义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所有的公司都可以这样直接闯入老板的办公室,那是很危险。作为公司的领导,不能为老板分忧,这便是严重失职,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王五月觉得他说的很对,他自己如果是老板,他也不想被一群保安闯进来,但是他不能说对,他说对的话,将置自身于何地?

池一郎一双俊秀的眼睛看一一遍众人,笑着说:“犯了错就要有担当的勇气,你这个队长是干不成了,人不能犯错,犯了一点错,都要付出代价,我喜欢效仿古人,古时候有个商秧竖木为信,今天我也效仿他一下,”他话一顿说:“知道竖木为信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秦朝的商秧要做宰相了,他要变法,但是因为国家多难,百姓不信任朝廷,商秧上任第一天就贴出告示说,他在城东门放了一根木头,谁要把这根木头搬到南门,就可得十金,最后有一个人试了下,真搬去了,真得了十金,所以商秧的信从这里得来,你们谁若说出你们队长的不对来,我就让他做保安队长。”

保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吱声,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鼓动着王五月来了,再说他的不是来,那就等于把王五月给推坑里了。

虽说大家平时嘴上都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这是一个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若真从明天就失业从新找工作,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个挑战,做生不如做熟,大家你望我,我望你,没有一个人撕得开这个脸皮。

池先生微笑着走到巴特尔身边说:“你叫什么名字?”

巴特尔说:“我叫巴特尔。”

池一郎又望了一眼高四娃,看到他的手,眼睛一亮,又朝上看到了高四娃的脸,高四娃赶紧把脸低下来。池先生说“你叫什么呢?”

高四娃没作声,他更不能立即就失去这份工作,他的三万块钱快攒够了,他也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一到关键时候他就把头缩回去了。巴特尔见他不答,池一郎又在一旁等着,但替他回答说:“他叫高四娃。”

池一郎柔声说:“你们有没有胆量站来来说一句对?”

“对”巴特尔脱口而出。

王五月很吃惊,像是又被自家主人不声响的砸断了腰,他望了一眼巴特尔和刚才还一起群情激奋的兄弟,个个如泥塑的菩萨,他一脸土色,一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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