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和慕容黎,虽是相爱相惜,但是确实如出一辙的想法,只是谁都不曾说破而已。
“可是就算是他改变了很多,以他的智商当真能赢过慕容黎吗?”骆珉又问。
“……”这下艮墨池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慕容黎在所有人的映像中都是睿智过人、计谋无双的,执明就如同一个初开灵智的“孩童”,怎么敌得过慕容黎这个身经百战的“老人”?
“日后倒是有得热闹看了。”骆珉并不为难艮墨池让他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叹。
“这倒是。”艮墨池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非常明显的听出骆珉言语之中的类似于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的小骆,果真是变坏了……
指尖划过图样,轻微到极致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之中是如此的清晰,淡淡檀香在空气之中缭绕,让人醒神更让人安宁。
“沙沙沙”的声响一直在继续,然而修长的玉指却没有再游走在其他的地方,而是一直在“天权”二字处不停地打转。绝丽的面容闪过冰冷与严肃,更有些难以言喻的哀伤。
“执明……”慕容黎抚摸着疆域版图,看着钧天的土地之上如今只剩下了天权和瑶光。而如今和平共处的机会还是他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怎么能够轻易的打破呢?
国可以共存,但是人呢?
除了爱,他们心中都有各自放不下的东西。
“王上,”片刻之后方夜才轻声询问,“您都看着这版图很久了,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慕容黎不应声,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并且还带着无可奈何的叹息。
“王上莫不是在为执明国主不在身边而忧心?”方夜又说。执明好歹也是天权国主,虽然来了瑶光之后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缠着慕容黎,但是天权来了书信有什么重大的事让他处理,他照样也逃不开。
为了让执明不在慕容黎批阅奏章的时候偷偷地将天权的奏章推过来,慕容黎给他另外安排了屋子作为他的书房,而且与他相距甚远。
“丞相的行程如何了?”慕容黎不是很想回答方夜的这个问题,只能扯开话题。
“才出了瑶光不久。”方夜如实回答,尔后又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不应当这么慢的,也不知道公孙大人怎么安排的。”
“不必理会于他,暗中注意便是。”慕容黎的声音稍稍有些冷淡。
因为公孙钤,他放过了陵光。如今公孙钤又为了陵光做到这般地步,他心中却不追究,但是终归有怨。
“暗中调查的事可有进展?”慕容黎又问道。
“从那日盗贼的身上搜出的令牌来看,萧然多方打听,似乎这令牌的出处并非钧天境内。”方夜很是严肃的回答,面容之上也有着担忧之色。
因为神剑之事,慕容黎已经困惑了很久。
“并非钧天境内?”慕容黎一声冷笑,“令牌并不代表什么,有时候栽赃嫁祸才能吸引对手的注意力。”
“王上的意思?”方夜微微一惊。
“近年来吾国处于危乱时期,对除了钧天之外的国家人士入境自当是严格。”慕容黎将目光从版图上挪回后看着方夜解释道,“王宫更是重中之重,试问在这种情况之下,何人能熟知王城与王宫的地势?何人能熟知本王的行程?又是怎样的推断能力刚好掐准时间在本王回宫之时将神剑盗取?”
“这……”方夜的思绪一下子就混乱了,慕容黎说的这些他也没有多去思考过,“那我们应当如何做?”
“……”慕容黎却是沉默,他倒是有一个假设,只是这个假设太过可怕,太过让人难以接受。“查,你和萧然继续追查。”
“可是这般查下去也未必有结果。”方夜听慕容黎方才的言语,感觉这样查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
“并非让你们去细查这令牌是属于何人何国,”慕容黎却摇了摇头,眼眸变得深邃可怖,“这只不过是第一步,尔后你们再继续追查有哪些人将这令牌引入了钧天,又是谁,使用了他们。”
既然不是钧天的,那一定就有所入口。
“是。”方夜闻言更加严肃了。
“这段时间就辛苦你和萧然了。”慕容黎轻叹,倒不是他想要折腾他们,而是这件事非比寻常,关系到所有人的结局,关系到他和执明是否安好,他不得不这样做。
“那这件事是否要告诉执明国主?”方夜又问。其实是听见萧然这两个字心底有些奇怪,所以口不择言问出的,话落才回过神来这问题不该问……
“这本是我的事。”果然,慕容黎闻言面色严肃了几分。
“是。”方夜有些慌了神。“那臣……”
“阿黎!”方夜正想着行礼告退,毓骁就兴致勃勃的走了进来,看样子还挺高兴的,洋溢的笑容收都收不住,手上还提着一些东西。
“……”慕容黎见状一愣,面色缓和下来,微微扬起嘴角问:“王上怎么来了?”而后眼神示意方夜可以走了,方夜会意行礼告退。
走的时候方夜心中还在嘀咕:以往执明国主和毓骁国主露出这样的神色,多半都是智商不对劲的时候,而且都是面对王上。赶紧走,免得被打击到!
“没事就不能来寻阿黎了?”毓骁将东西放在案桌之上,反问道。
“怎会?”慕容黎回答,看了一眼毓骁的身后,而后奇怪问,“怎么不见子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