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初瑜几欲喷火的眼神中,祁山长将手中的天回医简交还给了盛晴光。
盛晴光抱着失而复得的天回医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医简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她先前就没有仔细看过这医简,一时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了。
仿佛……更沉了?
不过眼下盛易川还被捆着在地上跪着呢,她也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个。
“先生,我二哥虽然动手有错,但确实事出有因,对吧?”盛晴光看向祁山长,道。
祁山长略有些尴尬,虽然动手打人是错,但他也万万没想到岑家兄妹竟然合伙偷了人家的医简,他轻咳一声,“确实如此。”
“那我二哥能起来了吗?”盛晴光又道。
祁山长摆摆手。
盛晴光便上前给二哥松了绑,将他扶了起来。
盛易川因为被捆着跪了太久,借着妹妹的搀扶才站稳,而后看向跪在了地上的岑初瑜,此时两人的处境仿佛调了个个儿。
岑初瑜看了一眼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盛易川,再看一看盛晴川手中的天回医简,气得眼睛充了血,竟一头栽倒在地,就这么晕了过去。
“我没打他的头!”盛易川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后退一步以示清白。
岑元英面色有些难看地让站在外头的书童进来将倒在地上的岑初瑜扶了起来,又对祁山长拱了拱手,“我先带这不成器的东西去医馆,回头再来向先生请罪。”
说完,他便带着岑初瑜先走了。
盛长桥看着岑家父子离开,一时有些无措,便听那厢幺女“哎呀”了一声,忙扭头看了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盛晴光眨了眨眼睛,一把掀开了盛易川的衣袖,“二哥,你手上这是怎么了?!”
“……”盛易川猝不及防地便露出了青青紫紫的胳膊。
祁山长眉头一皱。
“先生,要么……我也先带我二哥去医馆看看?”盛晴光看向祁山长,道。
祁山长神色复杂地摆摆手。
见家长事件就这般如闹剧一样结束了。
岑元英带着岑初瑜出了书院,上了马车,并没有去医馆,而是直接回家了。
一上马车,岑初瑜就“醒”了,他急急地扯住父亲的衣袖,“爹,你明明知道那本医简是娘的陪嫁!为何方才不让我说!”
岑元英抬手重重给了他一耳光。
“啪”地一声响,岑初瑜被打懵了。
“冷静下来了没有?”岑元英冷冷地看着他。
岑初瑜冷静下来了,他咬了咬牙,“爹,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记得一件事,天回医简和你娘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岑元英面无表情地道。
岑初瑜定定地看着父亲,许久,才颓然垂头,“是。”
岑初瑜不懂,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但他却从父亲的话中品出了一些其他意味……那本天回医简不能在人前与娘扯上关系。
岑元英见儿子垂下了头不再言语,才察觉到自己藏在衣袖中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缓缓将手握成拳,闭上了眼睛。
……有人在查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