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盛晴光又做梦了。
梦里,她把温南望从边境的榷场带回了家。
她家里开了一个小小的牙行,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差,日子也还过去得,本来多养一个少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那少年身上伤得不轻,替他治伤又花了一笔钱,等他能下地行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春天了。
好在这少年十分勤快,里里外外的很帮得上忙,渐渐也得了盛家人的喜欢,盛长桥看这少年出落得越来越好,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又不舍得女儿外嫁,干脆便生出了个主意,想把他给招赘了。
十七八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模样是一等一的俊俏,虽然不爱说话,但听话啊,尤其听盛晴光的话,盛晴光让往东,他就不往西,让打狗,他绝不撵鸡,盛长桥觉得很是满意,便招了小女儿来说话。
“晴晴啊,你觉得阿望怎么样?”盛长桥问。
“阿望挺好的呀。”盛晴光不明所以,回答。
“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盛晴光想了想,又甜甜地道:“就和喜欢爹、大哥和二哥一样喜欢。”
盛长桥笑了,“那让他给你当相公怎么样?”
“啊?”盛晴光呆了一下,下意识便道:“我没想过。”
“不急,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爹。”盛长桥揉了揉她的脑袋。
盛晴光懵头懵脑地走出房间,便看到了站在走廊里不知道听了多少的温南望。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深青色袍子,站在廊下,呆呆地望着她。
盛晴光自小和他一起长大,也不尴尬,想了想,走上前,微微仰头看着他,好奇地问,“爹的话你都听到啦?”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那你喜欢我吗?”盛晴光笑着问他。
他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好一会儿,才道:“喜欢。”他抿了一下唇,看着眼前眼神清澈见底的姑娘,又道:“和喜欢你爹、大哥、二哥不一样的喜欢。”
盛晴光有些听不懂,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又问,“那你愿意给我当相公吗?”
温南望重重地点了点头,“愿意。”
盛晴光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红透了脸的男子,仿佛被他传染了一样,白皙的脸蛋也慢慢地爬上了一层薄红,她喃喃地捂了捂胸口,“好奇怪哦,我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一样,扑通扑通的。”说着,她冷不丁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然后惊讶地微微瞪大眼睛,“阿望的心里也揣了一只兔子。”
……
盛晴光猛地睁开眼睛,外头已经天光大亮,隔着一道墙隐约能听到外头熙熙攘攘的人声,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床顶。
……这梦怎么和话本子似的,还有书接上回的。
好奇怪的梦啊。
她在床上呆呆地躺了一会儿了,便起身洗漱了。
这个时辰爹和大哥正忙着,二哥也回书院去了,她出门去街角的食店吃了碗汤饼,回到牙行的时候,看到大家都忙得团团转,显得她特别的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