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楼层,阮萋萋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输密码,试了好几次却都显示错误。
明明就是这个密码,阮萋萋心里有些着急,手指微颤再次慢慢输入。
依旧是错误。
她僵着身子靠在墙上,这才意识到萧季说让她好自为之是这个意思。
公寓是萧季当初买的,也没说给她,只是让她在这住,此时收回也没什么,毕竟他有这个权利。
想到这,阮萋萋觉得好笑,于是真的在昏暗的走廊里发出低笑声,活脱脱像恐怖电影里的女鬼。
到这时阮萋萋才骤然明白,原来她所拥有的都是他们施舍的,而她自己实际上一无所有。
站了良久,阮萋萋觉得累,又缓缓蹲下身,侧着头看外面的狂风卷着暴雨,冷得她心冰凉。
寂静的走廊忽然响起一阵铃声,阮萋萋迟钝地抓住手机接听,想着是谁都无所谓了。
“阮萋萋?没打错吧?”铃莉带着不确定问。
“嗯,是我。”阮萋萋无精打采的。
“我是想告诉你,剧组停拍了,应该是贺轩昂真的撤资了。”铃莉有些无奈,转而又想到阮萋萋这会怕是不太好受,便问:“你怎么样?”
“我……”阮萋萋犹豫着开口,“我能在你家借住几天吗?”
她不想回家,怕阮棠见到她这幅样子。
这一问让那边的铃莉沉默了很久,阮萋萋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懊悔地咬了咬牙:“不好意思,你就当我……”
“什么?”铃莉突然大声问,“刚才没怎么听清,你要来我这住几天是吧?”
阮萋萋不知道要不要说是,心底很怕又被拒绝。
“可以,你在哪?要不要我去接你?”
谁知铃莉直接问,弄得阮萋萋眼眶一酸,泪水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听见抽泣声,铃莉体贴道:“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过来就行。”
她说完就挂了,让阮萋萋有时间可以缓缓。
…
雨依旧没停,乔哲靠着窗点燃手里的烟,微眯起眼。
下午护士叫他过去帮忙的时候,他没想到来复查的那个人会是阮棠。
他们俩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阮棠看见是他也有点惊讶,“你原来在这工作。”
其实乔哲以前跟她说过自己在哪工作,但很显然,阮棠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点了下头,让阮棠坐下,问:“伤到了哪里?”
阮棠拉起卫衣的袖子,露出被纱布缠了好几层的手腕。
看到这个,乔哲脸色巨变,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是我不小心弄的。”阮棠立马解释,像是怕他误会上次晚上打电话问他的动机,“真不是打算自杀。”
听完后乔哲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只抿着唇动作轻缓地一点点拆开纱布。
好在伤口差不多快愈合了,但也可以看出当初割的有多深,一道口子就这么横在白皙的手腕处,看起来既心惊又可怖。
“后面几天还是不能碰水。”乔哲边垂着头跟她上药重新包扎,边嘱咐。
“嗯。”阮棠偏开头低声应。
包扎完之后乔哲目不转睛盯着阮棠的伤口,无比后悔那天晚上自己告诉她那些,要是自己不说,她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