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夜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第二天上朝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皇帝选择了罢朝。担心有事,孟麟就跟容景垣商量着去看看皇帝。
进了寝殿,二人不约而同都盯上了容盈眼下的乌青。这是怎么回事?容盈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但是兴致很高,似乎很高兴。
孟麟一眼就看见摆在书案上的那罐松子糖,他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容哲修可是经常吃这个。后来林慕白离世,这东西就再也不允许出现在宫里。
看样子,有戏!
蓦地,孟麟陡然眯起眸子。
松子糖……
容景垣上前与孟麟一道行礼,极是担虑,“皇兄今日罢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御医如何说?”
“朕没有不舒服。”容盈抱起了那一罐松子糖,“昨儿,朕收到了一样东西。所以朕怀疑,馥儿还活着。”
容景垣蹙眉,“就凭这个?”
不就是一罐松子糖吗?至于吗?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突然间因为一罐松子糖就觉得她还活着,未免有些儿戏。这心态就跟家里那位一样,时不时怀疑白馥还活着,总是有事没事的带着小家伙们出去转一圈。你若拦着,她死活不肯,走一圈回来就死一次心。
但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论死心多少次,她都有本事满血复活,再去找再去死心,如此往复不知疲倦。而眼前的容盈,又何尝不是呢!
“对,这一定是馥儿的。”容盈肯定。“就是她。”
“敢问皇上,这松子糖是谁送来的?”这才是孟麟关心的。
容盈摇头,“按理说,应该留下来告诉朕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一次朕只见到松子糖,却没有见到信使。所以朕有理由相信,这人来京城除了送东西给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比如——孟府的装神弄鬼吗?
孟麟可不相信这世上诸多巧合,所谓巧合,大多数是人为的原因。
难道是她回来了?
不是说死了很多年吗?连尸骨都炸得粉碎?这会子真的诈尸了?这女人若是诈尸,倒是极有可能找自己的麻烦,毕竟她这个麻烦精是一刻也闲不下来的。
真的会是她吗?
孟麟突然间觉得自己也是魔怔了,这么多年来一旦有风吹草动,就跟眼前的容盈没什么两样。不是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吗?可到了他们这里,怎么反倒成了毒药呢?
“臣或许有办法,把人引出来。”孟麟行礼。
容盈皱眉,瞧着孟麟眼下的乌青,倒和镜子里的自己有点相似,一样的憔悴,一眼就看出昨儿个没睡安稳。心下生疑,容盈道,“你确定?”
孟麟点点头,“请皇上放心就是。”
若真的是她回来装神弄鬼,那么要引出她,还真是易如反掌。
这么一想,整颗心都开始沸腾了,果然是有些激动。他倒要看看这么多年没见了,这女人死不成,心智是否有些成长呢?
估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容景垣凝眉,这两人看上去怎么都怪怪的呢?
回到沐亲王府,容景垣还是有点不明白,到底是谁把松子糖送回来的?孟麟怎么那么有自信能把人引出来?容盈似乎也有所感知,怎么到最后反倒是自己没明白呢?毕竟容景垣对白馥的事情,知道得太少。
“殿下这是怎么了?”苏婉上前,浅笑温柔。
容景垣一声叹,“孩子呢?”
“闹累了,刚去歇下。”苏婉当年一胞双胎生下一对聪明伶俐的女儿,容景垣一高兴,流水宴摆了整整两天作为庆祝。苏婉不明白,官宦人家,哪怕是商贾,也希望有子嗣传承,还从没见过有人生了女儿。这样大张旗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