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别馆密室里的储藏,感谢那位先生下发的资料,否则他也玩不出这么繁琐一场戏。
一些迷药,几张易容,在不同的时间扮演不同的两个人;一些布置,几句教唆,然后将时间的长度人工缩短。处理得当,昔日好友立马就可以反目成仇。
“thegreatestdeceptionmensufferisfromtheirownopinions(人所遭受的最大的欺骗来自于自己对事物的看法)。毕竟有些时候,你舍弃一切去赠与的珍重在别人看来一文不值。”
真心可以换真心,但没人能保证能百分百换来,南郭与蛇可并非是个笑话。
你说是吧,某那不知是在天国还是地狱的好搭档?
青年心情颇好的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偶尔因疼痛难忍轻咳两声。他擦掉唇角的血渍,面上挂着平和的微笑,诡异又凄美。
争执声渐渐变小,羽田迟生将拉文再度放飞,拿出松村一安丢掉的手枪,动作轻快的装入子弹、上膛。他走入室内,瞄准、开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在心中摇头叹息,又一次失败的尝试。
松村一安倒在血泊中,胸口已然被子弹贯穿,他的嘴一张一合,血沫飞溅,凄惨无比。
他听到枪响,他看到一双运动鞋出现在眼前,顺着这双鞋向上看去,他看到那个窃取他好友身份的小偷依旧顶着威廉的脸灿烂的笑着,招手同他打招呼。
“还请你稍等片刻,某与你的好友有话要说。请坚持一下,好吗?”
忽视那道充斥恨意的视线,顶着安德劳斯惊恐的目光,羽田迟生慢条斯理的将子弹装进从松村一安手里顺来的枪中。
“真希望方才那一枪没有吓到您,不过没办法,谁让您将对讲机放在那里呢。”青年敷衍一欠,“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某为上次见面中的不当行为道歉。”
“是你,”安德劳斯捂着受伤的腰腹,吞咽口水艰难道,“之前那个松村是你!”
互换衣服,抢夺线索,说出那些让他心生猜忌的话,打伤他、要杀死他独吞功劳的……全都是面前这个会易容的第三者!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羽田迟生突然凑到他耳边,笑眼弯弯,“你看,某给你们留了如此长的时间叙旧,结果如何?依旧是两败俱伤。啧,打的真狠呐,完全没有确认的意思。”
“你看,你们本来就没那么相信彼此,甚至早早就做好杀死对方的准备了,不是吗?何必赖在某的头上。本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不过某心善,给你一个机会。”
那把装了唯一一发子弹的手枪被送到了安德劳斯面前,他听到魔鬼在呢喃。
“杀死他,某便放你走,如何?”
他面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言语间流露出足以溺毙猎物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