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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2页）

&esp;&esp;“你这是…”

&esp;&esp;“你出事的那天，给程池打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是被我挂断的。”

&esp;&esp;她捂着嘴，眼泪顺着手指缝滴滴答答地流淌：“那时程池在洗澡，我…我挂掉了电话，还删除了聊天记录。”

&esp;&esp;许刃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esp;&esp;那天下午，他给程池打了电话，那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她接了，也许，他不会那样冲动，一刀割了张强的喉咙。

&esp;&esp;也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esp;&esp;但是，没有如果。

&esp;&esp;“许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吴霜泣不成声。

&esp;&esp;然而，对不起并没有什么用。

&esp;&esp;沉默。

&esp;&esp;许刃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一声，问她：“程池不知道这件事？”

&esp;&esp;吴霜抽泣着：“她…她不知道，我还没有告诉她。”

&esp;&esp;“那么，不要告诉她了。”

&esp;&esp;吴霜红着眼睛，诧异地看着他，不明所以：“为…什么？”

&esp;&esp;就在这时候，下课铃拉响了，程池拎着电脑从教室里小跑出来，满心雀跃，在走廊边左顾右盼寻找许刃，远远地看到吴霜和他在一起，吴霜眼睛红红的，似乎还哭了。

&esp;&esp;她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走上前去，而是转了个弯，拐进了办公室。

&esp;&esp;许刃见程池出来，看了看吴霜，道：“已经过去这么久，追究这些，并没有什么意思，我不想她再为这件事难过，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esp;&esp;他说完，转身便走，身后，吴霜突然叫住他：“许刃，你…不恨我吗？是我害了你…”

&esp;&esp;许刃脚步顿住。

&esp;&esp;因果，还是偶然。

&esp;&esp;许刃已经无法判断，他脑子里很乱，他的一生中恨过许多人，那些看不起他的，欺负过他的，他曾经睚眦必报，谁欺负过他，他必定会叫他付出代价，比如王坤，比如程厉铭。

&esp;&esp;然而最终，这些代价，是报偿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esp;&esp;现在，他累了。

&esp;&esp;许刃终究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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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池走到办公室的饮水机边，拿保温杯接了温水，转身便见许刃倚在办公室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sp;&esp;“程老师，放学了吗？”

&esp;&esp;程池走过去，将水杯递给许刃：“等了很久吧，喝水吗。”

&esp;&esp;许刃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程池又说：“可以的嘛，许老板，魅力不减当年呵，我们语文组的扑克牌脸大主任，一见着你，都能眼泪汪汪的。”

&esp;&esp;许刃放下水杯，轻笑了一声：“人家都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esp;&esp;程池拎着电脑包走出门，悠哉悠哉地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esp;&esp;许刃追上来，接过了她手里的电脑包：“你跟她吃哪门子歪醋呢。”

&esp;&esp;“谁说我吃醋了？”程池溜达出校门口：“我这个人，开明的很，老朋友嘛，见个面，聊几句，想到过去的情分，掉几滴眼泪，很正常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