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米这个项目,没有人愿意报名,体委委婉地想让应纯去,说自己算过,运动会那几天刚好是生理期。
应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答应下来。
所有项目结束后还要应纯帮着老师集合同学,然后一起在体育场解散。
中午日头正盛,他们班同学叽叽喳喳一直没站好队,应纯低血糖有些头晕但还是完成了老师交代的任务。
解散队伍后,应纯熟练地从书包里面的加层翻出了一颗绿色包装的苹果味硬糖含在嘴里,站在原地半天才缓过来刚刚到眩晕。
那天很热,应纯感觉穿在身上的校服都仿佛成了一块烙铁。
一滴汗落进眼睛里,泛起沙疼。
眼前倏地蒙上阴影,她抬头,只见靳逸嘉撑着一把伞站在她旁边。
他说,一起回家吗班长。
唇齿间弥漫着青苹果的甜味此刻仿佛更加浓郁,应纯鬼使神差地点点头,然后双手抓着书包带和靳逸嘉一起往前走。
那把伞在她头顶跟了一路。
只不过两个人的背影却被其他同学拍下来,在靳逸嘉的背影上p了个“靳”,在应纯身上则p了个“应”,两个人中间还画了个爱心,最终做成了一个表情包。
这颇幼稚的举动原本没人知道,结果也不知道谁一开始在班级群里发了这个表情包,他们班的同学几乎都存了,私下开玩笑有些时候就会再发一次。
又一次不知道怎么的,有个同学手滑发到有老师的群里,卡着点撤回但还是被老师看见。
次日下午,老师将应纯和靳逸嘉留下来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话语里委婉地告诉他们早恋的危害。
应纯没说话,倔强地绷着嘴唇。
靳逸嘉倒是笑了,仿佛是觉得他们做表情包这件事太过荒谬又无趣。
“老师,我们住一栋楼,地址开学时候您专门有个登记学生住址的手册,上面可以查到。”
“至于那天会为什么一起走。”
应纯感觉到靳逸嘉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一秒,然后又淡定自若地看向老师。
“运动会结束后,班长组织学生站好队查人数,然后解散,当天八百米还是她顶替的,原本这个项目根本没人报。”
“一切都结束时,我看见班长站在那没动,像是不太舒服,她没带伞我们住的地方离得也不远,就送她回去。”
语毕,班主任的目光终于变得有些歉疚,落在应纯身上。
那天之后,老师在班级里强调同学之间不要恶搞制作表情包,这件事的热度才慢慢下去。
只不过应纯没想到,靳逸嘉会在班主任面前帮她说话,这人在班里一向是很少发言。
有时候就是这样,委屈堆在心里,自己都以为自己不在意,自己都劝自己这件事过去就过去。
可某一天突然被人提起,原来他也知道这种委屈的滋味并不好受。
除了这件事之外,应纯记得自己没有再和靳逸嘉有过别的“过节”,直到高二分班,应纯和他也不在一班。
高二下学期,靳逸嘉直接离开了宛樟,这件事应纯还是听隔壁班同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