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兢无看着那个精致的小药瓶,本来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忽然正经起来,朝沈意浓拜了下,“姐姐今日之恩,兢无没齿难忘,他日必定双倍奉还。”
赤诚和善良这两样东西弥足珍贵,时隔多年,他却再次碰上,难免震撼。
沈意浓并没放心上。
“可惜了我等下要和食人蟒对打,姐姐救我的这条命多半要被它吞入腹中。”
沈意浓掏出一瓶雄黄酒和一包药粉给他给他,“拿着,保准那条蛇对你俯首称臣,活着回来,你恩情还没跟我报呢,可不能死。”
陆兢无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盯着那包药粉和酒双眼泛红。
怎么办,太感动了,他想哭。
陆兢无说完话果然被拉上场和那些动物们撕打,沈意浓透过窗子看得心惊胆战,倒吸凉气。
陆兢无说的那条食人蟒,身体躯干有成年男子那么粗,十多米长,盘踞在一个笼子里,身上有花斑,应该有几百斤重。
她看到本来挺高的陆兢无站在那食人蟒前,瞬间渺小如蚁。
很快姑娘们就被单独的分开,分批分入斗兽场上,沈意浓也不例外。
斗兽场上有老虎、狮子、狼等凶猛的动物,分别拿围栏隔开,斗兽场和现代的运动场设计差不多,中间主场是凹陷下去的,看场则是圆形陡坡的形式,方便看客全方位看到看场上的打斗。
所以每次上斗兽场的不只一人,是同时几个,和不同的动物撕打,斗兽场上都是血腥味,到处撒满猩红血液。
扶苍也找到了萧寅焕,见到扶苍单独前来,萧寅焕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扶苍开口就是,“主子,沈姑娘被人劫走了。”
萧寅焕额角猛跳,重复,“你再说一遍,谁被劫走了。”
“沈姑娘。”
萧寅焕狭长的眸子朝他扫过来,“你们两个可是跟在我身边十年的人,护个人都护不住?”
扶苍立马低头认错,“等找到沈姑娘,扶苍愿意领罚。”
萧寅焕忽然后悔,昨晚上就不该怕她困让她睡着,就应该拎着跟在身边,得得时时看着才行。
萧寅焕当即转身,声音沉却掩饰不住的急,“在哪儿不见的?”
“就在集市上,今日集市上忽然动乱,沈姑娘被人群挤走了。”
“不是交代过今日有人兽斗,不要带她来斗兽场,这样乱的地方,她怎么能来。”
扶苍头更低了,“有一群暗卫将我和扶影缠上了,估计是有计划的劫持。”
萧寅焕已经朝外走了。
斗兽场那里却忽然爆发出异常兴奋的尖叫,平安多余回头看了一眼,只那一眼他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
随即他声音都颤抖,“主子,沈、沈姑娘在斗兽场上。”
萧寅焕才刚到斗兽场外头,还没入场呢,他站在人群中,听到平安的话回头,就见沈意浓穿着他昨晚给他买的茜色长裙站在斗兽场中央。
长裙曳地。
她面上蒙着杏色的面纱,长发及腰披着,头上杏色发带随风飞舞。
被食人蟒蛇、老虎、狼和狮子围着。
站成一道风景。
而看台上那些达官权贵和富商,以及隐藏身份的男人看客们眼神带着一种诡异的光亮,像是猎人盯着上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