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负听了这话,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他迟疑道:“阿魅,告诉哥哥实话,就算是天塌下来,哥哥也会帮着你。”
“哥哥……”阿魅颤声叫了裴负一声后,泪水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哥哥,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
裴负将阿魅轻轻搂在怀中,缓步走到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久久不语,好半天,他低声说:“阿魅,说出来吧!”
“我不是赢了什么魔兽争霸赛才得了灵月,它是我从暗灵陛下手中偷来的。”
“哦,为什么?”
“黑暗世界的五个国度之间有一个约定,每一百年会有一次祭祀大会,而祭品就是我们这些魔兽。”
裴负眉头微蹙,低头看着埋首怀中的阿魅,问:“然后呢?”
“我是暗灵陛下为黑暗祭祀而准备的祭品,不过在此之前我并不清楚,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陛下的日记后,才知道了这其中的奥秘。
“我当时怕极了,所以就偷了灵月,想藉助灵月的力量逃出南十字城,结果正好碰上那个血杀团开启黑暗门户,所以我才来到了人间。”
裴负听罢笑了,“阿魅,不要害怕,这才多大点的事情?”
“不是!”阿魅连忙道:“哥哥,你不知道暗灵陛下的厉害……而且,炼妖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人间,那是黑暗世界中的专有法术,所以……”
“阿魅,到底想要说什么?”
“哥哥,我觉得南十字城的黑暗魔将,已经来到了人间!”
“啊!”阿魅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裴负吓了一跳。他看着阿魅道:“阿魅,你不是说人间只有两个开启黑暗门户的法器吗?登仙台在我手中,太极铜镜也不过是刚刚被血杀团抢走,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开了黑暗门户?”
“哥哥,只要人类世界有人用足够的鲜血祭祀,就可以召唤黑暗世界的魔将出来,只不过那样召唤出来的魔将或者魔兽,都还只是少数。
“而太极铜镜和登仙台开启的黑暗门户,则代表着黑暗世界的生物,可以自由来往于人间和黑暗世界。”
裴负挠挠头,心知阿魅所说不虚。
如果阿魅说的是真的,那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敌人,还要再加上那黑暗世界中的生物,想一想,他就感到有些头疼。
不过,在表面上他却没有将这种心思流露出来,而是轻轻一拍阿魅的脑袋,低声安慰不停。
也许是阿魅对她口中的那位暗灵陛下真的是万分恐惧,虽然裴负好言劝慰,可她却依旧表现得十分恐惧。
到了最后,裴负有些不耐烦了。
他冷声喝道:“阿魅,现在这样子,如果真的遇到了你们黑暗世界中的生物,那只有等死!拿出你当日对付天枢的勇气,那暗灵再厉害,总不成比之天枢还要强大?你连天枢都不害怕,为什么要去害怕那个暗灵?”
一句话,阿魅的身体止住了颤抖。
她抬起头看着裴负,眼中流露出凄迷的泪光,“哥哥,阿魅不害怕死,阿魅害怕的是有朝一日和哥哥你分开!”
裴负的心不禁一颤,将阿魅紧紧的搂在怀中,默默不语。
“阿魅,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就算是那位暗灵陛下前来,也是这样子的结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身边还有天枢,还有归墟岛的妙儿姐姐,了不起鱼死网破,大家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嗯!”阿魅听了裴负的话,慌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裴负有力的拥抱,两手不知不觉中也紧紧的抱着裴负的腰肢。
日子过得飞快,裴负和阿魅在数日之后,终于接到了元默的通知,行动开始。
新春刚过,北京却下起了鹅毛大雪,裴负裹着一身厚厚的棉衣,看上去臃肿不堪。他蹒跚的走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眼中带着一种呆滞的光芒。
这是元默的主意。
由于血杀团下手的对象,大都是一些外地的民工,所以裴负也要打扮成外地人的模样,以吸引血杀团的注意。
裴负对此倒也没有太多意见。他小时候也曾流落街头,对这种流浪的生活颇有心得,加上他一口带着扬州口音的普通话,这种打扮对他来说倒也颇为贴切,至少在阿魅和阿显眼中是看不出半点破绽。
不过,一连月余,血杀团却没有任何动静。
裴负心中焦急,不仅仅是血杀团没有动静,连修真联盟也似乎偃旗息鼓,消失得无影无踪。环儿依旧音讯皆无,张玉离开后也没有半点消息,这种种烦心的事情,让他时常感到焦躁。
夜色渐渐笼罩了京城。繁华的街道上车来车往,看上去拥挤不堪。
在外面晃悠了整整一天的裴负,一如往常准备收工回家,他的家被安排在一个僻静的小巷深处,是一间破旧不堪的简易出租房。
他独自走在小巷,看上去疲惫不堪。
小巷的道路崎岖不平,而且悠长深邃的胡同中竟没有一星一点的灯光。裴负裹着棉衣,一边走,一边催动体内灵力,思绪蔓延开来,将整条胡同笼罩。
胡同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晃动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