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毓秀独自偷溜出门,身上斜挎着一个锦缎挎包。
她出府后租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上,检查了一遍挎包里的东西。
她掏出一方上好的洮砚,砚台呈碧绿色,色泽如玉。
好砚台当然要配好墨,楚毓秀又拿出两方雕花的徽州墨,墨条乌黑发亮,散发着浓郁的墨香味。
楚毓秀拿起墨条闻了闻,好香!
这砚台和墨条都是特供给皇室用的,外面有钱也买不到。
端亲王也只分得了两方洮砚,和十根徽墨。
她央求了祖父很久,才求来的。
陶哥哥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
楚毓秀嘴角噙着笑,将东西放回了挎包中。
楚毓秀下了马车,迈着轻快地步伐走进一小巷子里。
小巷子中一对年轻男女面对面说话。
只见那女子含羞带怯地将手中的荷包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后,将荷包放进了里衣内。
楚毓秀看到这一幕,犹如晴天霹雳,她如何看不出来这对男女郎有情妾有意。
她怒气冲冲地跑到了这对男女面前,抬着下巴,问道:“陶哥哥,你竟背着我与别的女子私会。”
“喻姑娘请慎言,我与你之间并无私情,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便是我跟你提过的谢瑛,我们快要定亲了。”
谢瑛好奇地打量着楚毓秀,“这位便是喻秀姑娘。”
陶简之与谢瑛提过,有个喻姑娘倾心于他,每次书院放旬假都会过来找他。
因今年元宵节喻姑娘与家人走散,遇到了一个无赖纠缠她。
他上前护住喻秀,称自己是她的兄长,喝退了无赖。
自此,喻秀便将他视为救命恩人,说要报答他。
这姑娘打听到了陶简之的住处,每逢陶简之书院放假,都带着礼品过来寻他。
陶简之认为楚毓秀年纪尚小,情窦初开,误将感激之情当成了男女之情。
谢瑛也是女子,看楚毓秀倔强地昂着头,泪水止不住地流。
这姑娘对陶简之一往情深。
谢瑛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楚毓秀,“喻秀姑娘,你擦擦眼泪吧?”
“你少假惺惺做好人。”楚毓秀打掉了谢瑛的手帕。
她指着谢瑛问陶简之,“这女子容貌和家世哪里比得上我?”
谢瑛看起来约摸十七八岁,她容貌清秀,身材高挑,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我和瑛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的容貌和家世,世上比她好看的女子千千万万,比她家世好的数不胜数,我若因容貌和家世便移情别恋,岂不是太浅薄了?”
楚毓秀质问:“你既然喜欢她,为何要收下我送你的东西?”
“你每次送东西,我都推辞不要,你出门后又把东西悄悄放在我家门口,我只好收了起来,代你保管。”陶简之叹了一口气,“喻姑娘,我根据你说的你家地址,去找过你,想把东西全送还给你,但你给我的地址是假的。”
“你送我的东西价值不菲,你真实身份应该是世家贵女吧?与你匹配的应该是世家公子,我一介布衣书生配不上你。今日你既然过来了,一并把之前的东西带回去吧。”
“那些世家公子哪里比得上你!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那些东西当我赏你的吧。”
楚毓秀哭红了双眼,跑出了小巷子。
谢瑛急道:"她一个姑娘家,伤心之下要是做了傻事怎么办?我们跟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