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寒暑假我租了个小单间,顺便接一点活儿,刚开始是到麦当劳打工,后来运气好,接到了英语辅导的活儿。
我一直试图让自己的日子变得充足,这样就没有时间想东想西,晚上也能睡得更沉。然而,苏晓时不时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有时候她与我擦肩而过,我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是别人;有时候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喊我,我努力地想寻找她的身影,可怎么都找不到;有时候她会突然坐到我身边,我想去触摸她,她又瞬间消失不见了。
可她从未在我的梦中出现过。
这种强烈的幻觉让我无法专心生活,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已经死了,那些都是假的,可她还是会出现。
有时我会莫名其妙地想哭,可怎么都哭不出来。我抽自己耳光,冬天把自己泡进冷水里,用塑料袋套住脑袋,服用大量的褪黑素……我不断地折磨自己,让自己疼痛,甚至想让自己死去,可结果只是让我变得越来越麻木。
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有中度抑郁,真是笑死人了,我这么一个自私、阴险、心理变态的人,怎么可能抑郁?我只是被苏晓折磨得快疯掉了而已,我这样跟自己说。于是,我迫切地寻找一切方法让自己忘掉她的存在。
就在这时,我再次见到臻臻姐。
大一的暑假,我结束英语家教后在路边等公交车,偶然瞥见她和秦森哥在路边的猫咖里逗猫,他们俩看着那么幸福,那是我永远都触不可及的生活。
这一次的偶遇唤醒了我对他们的嫉妒与仇恨,也重新唤醒了那个尘封多时的梦。在梦中,我如恶魔附体,变本加厉地折磨她,以此来获得快乐,甚至很多次的梦境里,秦森哥也出现了,我当着他的面强暴她,折磨她……就这样,我任凭这个梦走向一个不可控制的极端,只因为它能让我快乐,快乐得足以忘记苏晓存在过。
我也似乎因此得到了救赎,因为我不再想死,我甚至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可这个梦,被我的室友发现了。
大二的某一天,我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说听到我讲梦话,他们笑着说我肯定是做了春梦。我推门进去,他们立马收起了笑容,话题也戛然而止。我与他们的关系本就一般,索性,我申请搬出了宿舍,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
随着长时间的做梦,渐渐地,我在梦中的快乐也越来越淡了。为了寻找快乐,我开始谈恋爱。我得感谢我妈和那个男人给了我一副好皮囊,这让我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令一个女生对我产生感情,然后我会跟她做爱。然而有一次,我情不自禁地呼喊了“臻臻姐”,女生生气了,跟我大吵了一架,并且质问我臻臻姐是谁,我觉得她很烦,把她赶了出去,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根本不是在谈恋爱,我只是想在生活中找一个可以替代臻臻姐的身体,让我在梦中做的那一切都能在现实中实现。
就这样,我一个接一个,不论年龄大小,只要长得好看或者有那么一丝像臻臻姐,或我主动,或她们送上门来,在极短的时间内,甚至有时候都不需要知道她们的真实姓名,我就能与她们上床。我不厌其烦地沉浸在与不同女人做爱的这件事里,我清楚地告诉她们,我不谈感情,她们愿意就?s?愿意,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我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甚至刻意寻找那些喜欢刺激的女人,我将自己彻底变成了那个梦中的恶魔。
但性爱的快感很快就将我的神经麻痹,我对快乐的感知也越来越迟钝。我浑浑噩噩地学习,稀里糊涂地生活,勉强毕了业,回到了我的房子里。看着空荡冰冷的房子,我问自己,这真的是我的家吗?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躺在客厅里的地板上放声大哭,可始终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关了两个月,整天邋里邋遢的,有时候一天什么也不做,就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有时候则把家里的每一寸地板都擦得干干净净,直到我的钱快要见底。
有那么一瞬间,我动过卖掉房子的念头,可拿出房产证的那一刻,我便情不自禁地回忆起秦森哥把它交给我时说的那些话。就连那么讨厌我的他也曾为我考虑过,我还有什么理由放弃自己呢?
或许就像之前精神科医生说的那样,我抑郁了,我得病了,我得去治病。于是,我上网搜索了海城所有关于心理健康治疗和咨询的机构,然后,我选择了贺医生——我曾经的床伴之一。
她见到我时非常惊讶,而我则开诚布公地告诉她,正因为她亲身经历过我的过去,我才选择了她,我才愿意将我所有的不堪和阴暗毫无保留地说与她听。她都见过我赤裸的样子了,我也不介意在她面前扒掉自己最后那层虚假的外皮。
听完我的过去,她久久没有说话,然后自言自语道:“难怪,我之前就觉得你有些眼熟。”
“什么意思?”我问她。
“你同母异父的哥哥秦森,还有他的妻子宋臻臻,我都认识。”她极其淡定地说。
我哑然失笑。
不久之后,我看到她和秦森哥见了面,我以为他把我的秘密泄露给了他,我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我这么相信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她一脸憋得通红,拼命地拍打我的手。我猛然意识到我再不放手她就会被我掐死,于是愤怒地松开了她。她一手捂着脖子咳嗽,一手抓着我的衣服蹲下来,解释道:“方燃,你误会了,他只是来找我咨询而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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