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从上午收到于祗的微信起,他就把原本就紧凑的行程压了再压,中午水也没喝一口的会见各式人等,晚宴也只是去露了个面意思一下。
就赶着飞回了北京。
于祗以为江听白已经累得睡着了,轻轻把手抽出来,她到现在还是改不掉恋爱时期的想法,总是固执地认为,牵手和拥抱是比做爱更亲密的事。
他们的关系还远没到那一步。
江听白握了握空空的拳头,皱了一下眉,睁开眼睛转过去看着于祗。
于祗只瞧了一眼他漆黑的瞳仁就转移开视线。
她侧过头望向车窗外,没过脑子地张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江听白懒洋洋的,“这是我四岁就有的推理能力,都过去三十年了。”
“”
于祗刚才刷的是他的卡,根据收款方也能找过来。
江听白此人总有这个本事做到,让所有试图在他面前没话找话想要缓解尴尬气氛的人,更为尴尬地主动结束这场闲谈。
但她还是挣扎了一下,“我其实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来接我?”
江听白抬眼看她时用了三分力,比她更觉得诧异,“这么快就忘了吗?不是你大早上的催着我快回来?”
“”
这一段令他不断自抬身价的对话,以于祗奋力甩上车门,蹬蹬蹬踩着她的细高跟回家结束。
江听白听着那一声响,方才在车上因为她抽开手极不舒服的心情,一下子又雨后绽晴了。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病态,他不喜欢于祗像轮皎洁的月亮,朝自己撒下一段漱冰濯雪的光亮,和照见其他人的没有什么区别。
他就要看她胡搅蛮缠,要她没规没矩,要她不可理喻,要她掐着他的脖子问,“你是不是只爱我一个人?”
就像刚回国的那个晚上一样,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逼问他小时候为什么欺负她。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于祗舌尖上沾着他的血,眉眼癫狂地来回吻他时,那道直冲天灵盖的刺激感。
他就在那短短的几秒之内颤抖着交代了个干净。
于祗今天穿得是一双新鞋,鞋后跟有些打脚,都已经磨破了皮,她脱下来时连嘶了好几声。
她一只脚踩着地毯,另一边小腿向后翘得很高,扶着鞋柜找创可贴。
江听白已经关门进来了,就看着他太太专心致志的趴伏在抽屉边翻翻捡捡,最后拿出个冈本来瞧了瞧。
于祗举着那个没开封的套子看了会儿,还在纳闷自己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想起来了,上次临出门前见这个躺在地上,应该是从江听白身上掉出来的,她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塞进去。
她刚要放回去,腰上就被一股大力环住了,于祗闻到了江听白身上清浅的白茶香,还混杂着几缕浓烈的酒气。
他不留空隙地紧贴着她,只要稍一转头,于祗就会吻到他的侧脸。
于祗没敢乱动一下。
她只是说,“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