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初定
两人对视一眼,萧正南上前扶着许砚清,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许砚清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地传出。
“罪犯赵钢铁试图逃跑,被当场格杀。至于这两位侍卫,发抚恤金,厚待其家人,予三年全额军饷,粮月给六斗,终身。”
屠胜沉默点头,上前和萧正南一起扶着许砚清出了地牢。
云琅沉默跟在几人身后。
再之后的一切似乎走上了轨道:北疆总督屠胜因御下不严,自请告老还乡;李百川和赵钢铁等人被判斩立决,黑狼帮一众成员则发配北疆充军,但都侥幸活了下来。在朝廷的任命下,新任总督高斌迅速到任,而他不仅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官员,更是许砚清之前向云琅所承诺之人。
云琅坐在都司府的椅子上,听着来人的汇报,脑子里不由地回想起许砚清当时提刀杀人的模样——那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一丝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感。
虽然整个局势已趋于稳定,但内心深处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他和许砚清之间仿佛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他们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交流。
想不明白,云琅索性专心研究起了温良传回来的消息。
大致就是永兴赌坊因为北疆的局势变动,已经默默关门,幼云等一行人也已经失去了踪迹,温良带着人赶在高斌之前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不过趁着这段时间,北疆的底下情报网,已经完全在温良的掌握之中,不久,就可以返回京城了。
云琅合上信件,他的神情不再那么轻松。这些日子来,尽管北疆表面上的局势已经安定,但他清楚,真正的敌人还未现身,为了彻底解决问题,也为了查明自己前世死亡的真实原因,云琅决定展开更深入的调查。
他叫来了几名心腹手下,低声吩咐:“通知温良,让他继续关注北疆动向,并注意来往的关口。”自己则起身前往了绮陌春坊。
绮陌春坊,坐落在京城西北角一条繁华热闹的小巷深处。这里因为精美的建筑和才艺双绝的美人而吸引了无数富商巨贾和达官贵人前来享乐。
夜幕降临时,绮陌春坊华灯初上,人声鼎沸。云琅换了一身普通的装扮,提步走进这座酒楼。他目光警惕,却神态自若,仿佛一位寻常的顾客。
走进绮陌春坊,那些精致的装饰立刻映入眼帘:悬挂着珠帘的拱形门洞、雕花精美的木质屏风、铺设着锦缎地毯的大厅,每一处都散发出奢华与优雅。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名家字画,金碧辉煌之中透着几分古朴典雅。
刚踏入大厅,一阵靡靡之音便扑面而来。各色衣着鲜艳的女子迎来送往,但云琅细看,发现其中几个眼神犀利、行动隐秘的人显然不是普通人。
一看见云琅,便有一名衣着华丽、面带微笑的女子立刻热情地招呼了上来。“这位公子,可有哪位相熟的姑娘?奴家去为您通传。”
云琅微微一笑,表情自然而随意:“这位姐姐,在下初次到访,不若姐姐为我引荐一二?”
那女子眯起眼睛打量片刻,又恢复了那职业化笑容。“当然可以。不知公子可有什么特别喜好或需求?”
“喜欢琴棋书画样样俱佳者,再上一壶好酒。”云琅淡然答道。
“原来如此。”那女子眉眼含笑,“请随我来,我会安排最合适的人来接待您。”
说罢,她轻巧转身,引领云琅穿过珠帘和屏风,在穿过大厅带着云琅到了二楼一处房门外。这里更加精致安静,与外界喧嚣隔绝开来。她轻推房门,恭敬示意云琅进入。
走进房间,云琅打量起四周的陈设。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木桌上摆放着几件精致器物,窗边悬挂着素雅的丝绸帘子,将柔和的月光过滤成温馨的光晕。房内点着幽香熏炉,使人心神安宁。
很快,两位年轻貌美、端庄大方的女子便敲门走了进来。她们穿着华丽得体,怀抱中各自抱着一把琴,一派才艺出众之势。见到云琅,她们礼貌行礼,同时柔声问候:“公子好。”
“请坐。”云琅笑容满面,摆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今日初次到访,有劳两位姑娘,让在下开开眼界。”
两名女子分别为莲儿、桃儿,都是一派端庄贤淑的姿态,她们轻盈地拿起古琴,在房间中央布置好的软垫上坐下。
“公子,”她微笑道,“请听小女子弹奏一曲《长相思》。”琴声悠悠扬扬,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着不尽心事。
云琅面上一派享受的神色,不时评价一下两人的表演,并随手拿起桌边的酒壶倒酒,仿佛依然沉醉于此。
“两位姑娘琴技卓越,当真是世所罕见。”他赞叹道。
莲儿和桃儿含笑施礼,显得谦逊而优雅。莲儿轻声说道:“公子过誉了,若能让您满意,是我等的荣幸。”
莲儿和桃儿互相对视了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公子不知您怎么称呼?”
云琅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警惕,但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在下姓云,初来乍到,若有冒昧之处,还望二位姑娘多多包涵。”
二女点头应诺,桃儿继续弹奏古琴,琴音悠扬婉转,而莲儿则开始为云琅斟茶倒酒,动作轻柔娴静。房间内只听得到那清脆悦耳的琴声与低语交谈,一切看似平静祥和。
然而,正当乐曲渐入佳境时,从窗外忽然传来一阵低微但急促的脚步声。云琅耳力非凡,当即警觉起来,只是假装无意间向窗外看去。他看到几个黑衣人影一闪而过,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云琅有心一探究竟,他微笑着起身,对莲儿和桃儿作揖说道:“两位姑娘真是才艺卓绝,不负我今日一来之愿。不过在下忽感腹中饥饿,不知可否备些点心?”
莲儿柔声应道:“公子稍待片刻,小女子这就去准备。”她向桃儿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