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袁小子这宅子不错啊。。。。。。”高老头一边喝着酒,嘴也不闲着,不像袁真三个年轻人一般,高老头放浪形骸,几乎是侧卧在案边一直胳膊拄着铺席,另一只胳膊提着酒壶往嘴里倒,袁真也不嫌,反正酒后打扫又不是他来做。
“哈哈哈,高老头倒是好兴致,我这里别的不多,酒管够!”袁真招呼一声高老头就放他继续自己喝着,转头看向了李阿泽。
高老头身上的气运只是蓝色,不知道是怎么熬成大宗师的,海帮那边也许能用到,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就如同刚刚被童生干掉的杜江,那点微亮的蓝色气运,反馈到袁真这里几乎没有变化,李阿泽和斐鄂身上的绿色气运才能叫袁真提起来些兴趣。
“李兄,不如说说凉州的情况,我这位斐兄周游天下,早晚也会去凉州走上一遭。”袁真对着李阿泽说道。
“哦?斐兄能来凉州可是太好了,凉州啊。。。。。。”李阿泽提到凉州不免惆怅,此来中原虽然说是在凉州成名多年,想到内地来见识见识中原的豪杰,但最主要的是想找些帮手,风奴杀之不尽,不断侵扰凉州边境,紧靠李阿泽带领的义军只能勉强寻找落单的小型队伍碰一碰,而金朝的发展方向乃是中原腹地,对于凉州边境,虽然给与充足的军队和粮饷,但是并不足以反攻风奴,凉州将军也都认为守住半个凉州相比于攻入荒原内部更加稳妥,所以金朝的军队只是疲于防守各关隘峡口,能极大程度免除风奴的侵扰就已经很好了。
李阿泽倒尽一杯酒,对着袁真斐鄂敬了一杯,“两位小兄弟。凉州百姓虽然也算安稳,但是这安稳总归是提心吊胆下的假象。”喝上一口酒后,李阿泽继续说道:“虽然边军一直在谨慎得防范,但是凉州亦有西域要通商,不可轻易阻拦,这就有无穷的后患,每每有内乱从城中爆发,皆是有风奴混进城中做应接,风奴掳人掠财,偏偏不攻城,占城与他们无益处,钱粮女人孩子才是他们要的东西。”
“可否迁民退守冀州和豫州呢?”斐鄂不加思考,或者他本来也对这些国战之间的道道懂得不多。
“一来凉州许多百姓都是凉州本地人,故土难离,二来凉州尚有险关可守,若是退守冀豫两周,河套区域几乎就是任凭风奴的马来去自如,豫州也不会好到哪去,其三,朝廷的土地又怎可随意让出去给风奴,岂不是告诉这些满意尽可来得寸进尺么。”李阿泽说着说着有些怒火,虽然他知道斐鄂无心之言,这怒火也不是对着斐鄂发的,但斐鄂还是知道自己这话说的确实有毛病。
“抱歉抱歉李兄,我只是不忍凉州百姓水深火热,又无可奈何。”斐鄂赶紧道歉。
“无妨,我也不会怪罪斐兄,若是斐兄有意,尽可来凉州,到时候你我把酒言欢,酒醒就出城屠风奴!”李阿泽恶狠狠的喝上一口佳酿,豪气的说道。
“李兄真英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啊,若是有机会,我也会去凉州领略一下边疆风采,和那风奴做过一场。”袁真笑着对李阿泽说道,正义和善良都是相对的,袁真并不欣赏,也不会标榜自己,但是站在同一民族的角度,李阿泽这种人他依然心生钦佩,就为那不为私心的一腔热血,也当浮一大白。
“斐兄浪迹江湖,袁兄在这姑苏城置办了家宅,可还要到凉州趟这趟浑水吗!?”李阿泽问道,眼中闪烁着同道中人的光芒。袁真的强势他可是在姑苏长街上领略过的,功力深厚招式多变,高老头都不见得打得过他。
“有何不可?待我中原事毕,我一定会到凉州找李兄讨上一杯边关酒喝的,只是希望李兄能拖到我去的时候啊~”袁真淡淡笑着,李阿泽过于激进,杀奴心切,但刚则易断,袁真得提点他一声,免得给自己冲杀没了。
“哈哈哈,袁兄放心,只是不知道边关浊酒可还能入你这江南公子哥的眼。”李阿泽和袁真对视一笑,斐鄂也是会心的跟着大笑起来,桌上的欢快让桌下的老酒鬼心情也跟着不错起来。
“老头子我啊,这辈子在私人之事上蹉跎了大半辈子,今儿听到你们三个娃娃家的在这论国事谈情怀,真是感觉自己老了啊~”高老头冷不丁掺和一句,倒是让三人笑意不减。
斐鄂率先开口道:“老爷子何不同去凉州?午间见老爷子在长街之上的身手,可是一点都不显老哇。”
“袁小子在中原都有事未毕,老头子我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当然也有事要处理。。。。。。”说着,高老头的眼睛了闪烁了一下,就又恢复了正常,活了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不会表露出过多的情绪了。
“高老头不如说说你的事,今日酒桌之上只当没有辈分,有话就说,有事就唠,桌上之事绝不会传出这间屋。”袁真看着高老头那副洒脱的模样,知道这是个大仇未报之人,但是想要插手他和海帮的事情,还得叫他自己说出来。
高老头看看袁真点了点头,就凭他府邸之中有大宗师坐镇“打工”,他就有资格知道,“也不算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
“老头子我姓高,至于叫什么,高老头高老头叫的多了我自己都记不得了。”高老头一改洒脱的模样,反而是正儿八经的坐起来朝着壶中倒着酒,那一板一眼之间,似乎有了名门大家的风范。
“几十年前,襄樊海帮,连江掌高老头。。。。。。呵呵呵。。。。。。”高老头提着酒壶,站起身来,围着桌边慢慢悠悠的绕了起来,说着当年的故事,说道愤恨之时,差点摔了袁真的酒壶,好在他知道这酒壶比他一个老乞丐的命贵上那么一点,壶也没有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