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施主,还不知尊姓大名!?”
袁真已经离开了座位,头也没有回道:“区区袁真,无足挂齿。”
呼。。。。。。无足挂齿。
念癫好像得到了安慰,但危机感却迟迟不退,无足挂齿。。。。。。袁真。。。。。。袁。。。。。。真?
念癫在心中念叨了好几遍,突然脸色巨变,连骰盅推到了他身前都没有注意,匆忙的从怀中掏出了用于赔付这一局的银两和桌钱,起身就离开了赌坊。
念癫可不是那个佛法精湛武功深厚的念痴,他更像是个低配版的了空,对于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人或事了解的相当之多,袁真之名他不可能没听过,甚至他还深入的去了解过袁真,毕竟天书阁下山弟子,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呢?
现在已知的天书阁大弟子古麟,那是当朝太子,二弟子聂雅,虽然江湖上传闻是失踪了,但是别人不晓得,念癫可是知道那聂雅是鬼国的王室,那是妥妥的公主,只有三弟子袁真,就好像江湖隐形人一般,这正常吗?
念癫研究了袁真不少的时间,无论是性格,还是轨迹,得出的结论就是,袁真在谋划,谋划的是人是物他不知道,谋划的方向他不知道,谋划的结果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袁真的谋划到底开没开始,结没结束,但他知道袁真一定不是默默无闻的没事在江湖上溜达溜达,闲了就到姑苏家中宅着的这么一个人。
佛门讲因果,若是别人,输赢了顶多就是几两钱财,不碍什么事,但是赢了袁真,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输出去什么。
心中的慌乱之意仿佛警钟,——不行,我得赶紧找师傅救命!我不想死!
。。。。。。
“我不想死!别,别杀我!”
旬阳城外,念癫心心念念的了空正站在独眼鳄的面前,浑身泛着佛光,就连双目之中,也被金光所覆盖,金刚经在他频繁的使用之下,竟然有了几分突破之意。
而独眼鳄已经狼狈的匍匐在了空的身前,身上本就破烂的衣装此时又多添了几个破洞,身上浓密的真气也接近溃散,金刚经对于他的一身毒功压制太甚,几乎手段尽出的他,也没在了空的手下讨到什么好,反而是被了空左手如来神掌,右手金刚经,打的半生不死。
此时他紧紧抓着了空的裤脚,声泪俱下哀求着了空,了空虽然杀心已起,毕竟这独眼鳄出名也是和他宗寺作对出的名,但佛门向善,了空即使权欲心重,也依然摆脱不了和尚的禁锢,心中的权衡在撕扯他的想法,——也许让他皈依佛门是个不错的选择。
西南功法诡异而不外传,这样一个底牌收到宗寺也有不少的好处。
还未等了空想完,独眼鳄见了空分神的一瞬间,一抖袖口,其袖口处突然窜出一条半尺长的小蛇,小蛇生的漆黑又遍布麟角,只看一眼就叫人胆寒,虽然不识,但其毒性毋庸置疑,一旦入体,即使是金刚经也不可能祛除,就如同化血神功的阴寒真气一般,金刚经只能外防侵害,对于内生的毒素却没什么办法。
小蛇好像卯足了劲,一露头就猛的窜向了了空的小腿,锋利的蛇牙上已经分泌出了晶莹剔透的淡蓝色毒液,眼看就要咬上了了空单薄的裤腿,却一瞬间失去了目标。
了空被陀金阴了一次,怎么可能第二次阴沟里翻船,即使是思考,也不过转眼念头的事儿,那一瞬间的失神,不过是给独眼鳄一个机会,也给他自己一个理由,可惜,独眼鳄这种高手,很容易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但也失去了另一个机会,而他了空,也得到了理由。
了空大掌凌空,就要劈死独眼鳄,没想到独眼鳄压根就没有想过小蛇能不能放倒了空的事儿,而是弃车保帅,那小蛇完全被他当做了弃子去吸引了空一瞬间的注意力,在了空下定决心宰掉独眼鳄的时候,他人已经窜出去几丈远了。
独眼鳄与齐水陀金不同,他是正儿八经的大宗师,大宗师之间若是双方没有拼了命的打算,很难追逐着杀死另一方,追了两步后,了空也是停了下来,眼下重要的还是领导屠魔大会的队伍,独眼鳄独自一人威胁不算大,不可舍本逐末。
了空转过身,看着地上蓄势待发的小蛇,没有了主人的掩护,这小蛇就变得脆弱不堪,即使是再度,了空一脚跺地,真气的余波也轻易震碎了那小蛇的内腑,只颤抖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
了空对于小蛇和它的毒没有兴趣,佛门中人玩蛇那成什么体统了,整理一下袈裟装容后,了空便朝着旬阳城的方向赶回。
。。。。。。
斐鄂找了个桌玩去了,易洪跟在袁真的身后,而袁真略过了几个桌,看了几种赌法后,在后面的一个桌上看到了脸红脖子粗的朱雄,显然是输了不少。
朱雄所在的桌上,正在赌的是天九,也叫做牌九或者骨牌,实际上骨牌是由两颗骰子组成的,但是更多种样的牌面和牌数,叫牌九的玩法要比骰子更多也更复杂。
一副牌九一般有三十二只骨牌,玩法多种多样,但也分为大牌九和小牌九。大牌九是四抓,也就是每人手中抓四张牌,而小牌九则是两抓。一般的赌坊都是玩的小牌九,方便快捷而且胜负立现,此时朱雄所在的桌上打的,也正是小牌九。
朱雄此时手中两张牌都叩在了桌面之上,已经摸过的牌叫他脸上激动的泛红,等到庄家像是吟唱一般的喊出开牌后,朱雄翻牌一砸,高喊一声:“长六双天,来!钱!”
双天就是牌九面上最大的牌了,朱雄显然胜算在握,但周围人一伸头看向他拍在桌面上的牌,却顿时嘘声连连。
“这小子输昏头了吧?”
“呵呵,他那是什么狗屎牌,也敢开牌喊来钱啊?”
——嗯?
朱雄一看不对劲,赶紧将视线挪到了自己的牌上,平八黑五,这是。。。。。。这是什么垃圾牌面!不可能!
“不对!你,你耍千!”
庄家荷官抱着膀架着胳膊,手摸两撇小胡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朱雄,其身后的墙案上挂着一副对联,上书“四海通吃”,下谓“大杀八方”,横批,“日夜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