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师太道:“能告诉小妹吗?你都是约些什么人?”
张夫人道:“嫂嫂现在不便讲,大妹子,只好请闷一会了。”忘情师太摇摇头,道:“嫂嫂,你不能倒行逆施啊!”
张夫人接道,“好人能如何?孙女伤心成疯,孙儿又重伤难医,大妹子,你是好人,但却眼看着张家香火水绝,白云山庄一败涂地。”
忘情师太道:“哥哥做过几桩内疚事,报应在儿女身上,他跟我谈过,不许我日后插手白云山庄中事,但我忍不住……”
张夫人大笑道:“但你哥哥也做过好事啊,难道好与坏,不能抵消?”
忘情师太叹道:“嫂嫂,因果报应,不能如此推断,何况,俊儿重伤未死,或可有救……”
张夫人接道:“就算医好了他的伤,也无法医好他的心啊!”忘情师太道:“嫂嫂,咱们就算能够迫服岳小钗,也只是征服了她的躯体,无法征服她的心!”
张夫人冷冷他说道:“如是俊儿和岳小钗之间,非得有一个要受委屈,为什么那人该是俊儿呢?”
忘情师太神情肃然他说道:“嫂嫂,我已和洪施主、萧大侠订下了赌约,这一次妄动无名之火,虽使我数十年清修尽付东流,但为了俊儿,小妹也只好认了。但我既然插手了,就不愿再有别人过问,请嫂嫂遣人,把今宵约来助拳人,挡回去吧!”
张夫人先是一怔,继而冷然一笑,道:“这么说来,大妹子是有把握胜得洪婆婆和萧翎了?”
忘情师太道:“动手相搏,很难说有把握二字。”
张夫人道:“你既无把握胜得两人,要嫂嫂我把约请之人,全部挡了回去,大妹子再败了,这结局如何收拾。”
忘情师太道:“为张家私人事,似是用不着劳动别人出手。”张夫人道:“大妹子心底仁慈,这一战不论胜败,回头就走,绝不会闹出流血惨剧……”
忘情师太微现温色,接道:“难道嫂嫂非要闹出流血不可。”张夫人道:“不杀洪婆婆和萧翎,俊儿永远无法得到岳小钗,得到了也无法能保她不借机奔逃,釜底抽薪,永绝后患的办法,只有杀死洪婆婆和萧翎。”
忘情师太道:“嫂嫂这等固执,小妹只有放手不管了。”
张夫人心知自己重伤之躯,只要忘情师太一走,不论是洪婆婆或萧翎,甚至岳小钗,只要一出手,就可把自己置于死地,不禁一慌,沉吟不语。
忘情师太庄严他说道:“嫂嫂去拦住他们吧!”
张夫人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晚了,只怕嫂嫂我也无法拦住他们了。”
忘情师太奇道:“为什么?”
张夫人道:“因为我已经答应和他们合作了。”
忘情师太道,“都是些什么人?”
张夫人道:“沈木风、巫公子……”
忘情师太道:“巫公子?”
张夫人道:“巫山五毒门的传人,岳云姑和他父母本有过指腹之约,岳小钗该是他的妻子,但却被萧翎抢去,还有一位红衣大和尚,听说他身份很高,和萧翎师父庄山贝结过梁子。”
忽然间三绝师大全身微微抖动,接道:“庄山贝还活着?”萧翎道:“还活着,是我的授业恩师。”
三绝师大突然一整脸色,道:“我知道。”
这三字说得斩钉截铁,冰冷异常。
三绝师大是那庄山贝昔年的情人,是以,听到那张夫人提到庄山贝,竟忍不住心情大为激动,但她削发修行已久,禅功深厚,一阵激动之后,重又恢复了平静。
忘情师大回顾了三绝师太一眼,又望望萧翎,才叹息一声,对张夫人道:“嫂嫂,这些人是万恶不赦之徒,你怎么会和他们认识。”
张夫人道:“为了俊儿。”
忘情师太正想再问,瞥见几条入影,疾奔而来。
当先一人高大驼背,正是沈木风。
依序是红衣和尚、巫公子、金花夫人,毒手药王。
萧翎看到毒手药王也在其中,心中大是诧异,呆了一呆,道:“南宫老前辈。”
毒手药王哈哈一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夫和你们侠义之中人物合不来,还是和沈大庄主合作了。”
萧翎冷哼一声,想出言喝骂,话到口边又忍下去没说出来。沈木风望望张夫人,道:“夫人受了伤?”
张夫人道:“伤在洪婆婆的手中。”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等会儿就替夫人报仇。”
目光转到忘情师太身上,道:“这一位想来是忘情神尼了。”忘情师太道:“不敢当。”
只见那红衣和尚哈哈一笑,道:“张姑娘还记得贫僧吗?昔年萧王张放兄,曾带着姑娘和贫僧见过一面,那时,贫僧还不足二十,姑娘还不到十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