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太守饶我一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林晗厌恶地盯着地上趴伏的人影:“我让你出去,你是聋了吗?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他滚来见我。”
吕应容胆战心惊地退出了房,一进院子便哭出了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林晗独坐着等人,没一会便有人滚来见他,哪知不是卫戈,而是聂琢。
林晗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吃饱了没事干,动这些歪脑筋。罚你一个月俸禄,自己去思过。滚。”
聂琢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大气也不敢出,唯唯诺诺地行了个大礼,转身准备离去。没走出两步,他又听见林晗叫他:“把卫戈叫来,我有事情问他。”
聂琢也不是傻子,有什么事非要大半夜商谈。他之前见吕应容清秀柔顺,必然能取悦于人,这才让他来服侍林晗,如此一番,看来林晗还是瞧不上吕应容。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有卫戈那样容貌的人天天在身边转悠,林晗看谁都不会觉得稀奇了。
须臾过后,卫戈便来了。他面色仓皇,见林晗安好无恙才轻轻松了口气,沉声问:“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别的事。”
林晗拍了拍身侧的床榻,“你到这来坐,我们聊聊天。”
卫戈顺从地坐过去,脊背挺直得好似青松,端坐着听他教诲。
“想聊什么。”
林晗哑然失笑:“什么时候在我面前变得这么老实了。”
“以前是我僭越。”
卫戈凝视着他,双眼清亮如月,缓慢地摆了摆头,“以后都不会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威力,像是把生锈的刀子,霍然往林晗心头钻。林晗干笑两声,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手上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腰带:“是么,你要真这么想,大半夜的不避嫌,跑来见我?”
卫戈张口无言,目光触到那双细腻白皙的手,旁若无事地偏开。
“我心怀坦荡,没有什么要避嫌的。”
“心怀坦荡。”
林晗细细地念着这四个字,冲卫戈招了招手,“你过来,离我近些。”
他除去外衣,只剩一件单薄宽松的袭衣,颈边露出一点玲珑的锁骨。卫戈迟疑了一瞬,面色沉凝如霜,垂着眼睛往他身边挪近。
林晗解颐一笑,柔声道:“鞋子脱了,到床上来。”
卫戈盯了他一眼,利落地照做。
林晗像是得逞的顽童,忍不住大笑两声,而后慢吞吞地朝卫戈身边俯近,一双手轻轻地环住他。
他的下巴靠在他的肩头,嗅着他发丝上清润的香气,心底油然生出一股失落,面上却是笑着:“现在好了,聊天就是要这样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