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慧宁正忙前忙后招呼客人,看到女儿与女婿双双来了,十分开心,连忙带他们过去见秦万丰。
只见一对将近50岁左右的夫妇模样男女正与秦万丰站在一起说话,那位太太甘璐倒认识,是沈思睿的妈妈刘玉苹,她看到甘璐不免诧异,而站他身旁的男人看到尚修文,神情更是有点儿异样。
沈思睿最后被学校扣了40个德育学分,加上一个记过处分,照一般老师的看法,严格按校规来,单只抽烟就够得上警告处分了,如果将这孩子的鲁莽出手定性为殴打老师,记大过甚至劝退都不过份。这样处理自然属于从轻发落。
处分决定需要政教处、班主任、任课教师和家长共同签字,这些程序都没有甘璐什么事,只是她下班出门时,恰好碰到刘玉苹签字出来,正要上她家的司机开来的奔驰600。刘玉苹十分亲热地跟甘璐打招呼,坚持要送她,她连忙说在等人,才算谢绝了。此刻与刘玉苹打了照面,甘璐意识到她旁边站的应该就是信和地产的老板沈家兴。
果然尚修文泰然自若地对那人点头:“沈总,你好。”
沈家兴草草地对尚修文点点头,刘玉苹一边与甘璐打招呼,一边疑惑地看向尚修文,却没说什么,沈家兴与秦万丰寒喧两句就匆匆走开了。
秦湛过来提醒陆慧宁去招呼另外几位太太,甘璐对秦万丰介绍:“秦叔叔,这是我丈夫尚修文。”
秦万丰与尚修文握手,尚修文送上礼物:“秦总,祝您生日快乐,寿比南山。”
秦万丰连忙接过去:“太客气了,我叫你修文你不介意吧。”
尚修文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略为尖利的声音:“秦总,生日快乐。我替我们陈董事长送来一份礼物,也算我借花献佛了。”
他们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贺静宜,她穿着合体的银灰色套装,衬得纤腰一握,双腿修长,头发依旧绾成小小的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十分干净利落。她身后跟着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男子,恭恭敬敬双手捧上一尊配了紫檀座的白玉雕佛像。秦万丰赶忙去接,贺静宜顺势拿过他手中尚修文刚递过去的礼物:“我帮您拿一下。”
秦万丰端详着手中光泽温润的玉佛:“陈董事长实在是有心,贺小姐,替我谢谢他,上次去北京也没能碰到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忙什么。”
贺静宜莞尔一笑:“董事长年后可能要过来本地一趟,主持几个重要的合作项目签字仪式,到时肯定会来拜访您。”她看向手中的那份礼物,手指摩挲一下,脸上表情突然一阵黯沉,“万宝龙的限量款笔,好品味。”她随手将笔交给赶过来的秦湛,眼睛这才看向尚修文,拖长声音重重加上一句,“的确好品味。”
甘璐的心里怦怦地回加快了跳动。
头天尚修文接甘璐下班后,她说准备去商场给秦万丰挑选一份礼物,同时又皱眉笑道:“哎,给有钱人送礼最麻烦,他什么东西没有啊。我咬牙掏钱买了送过去,不知道他会随手丢哪个角落里不见天日。”
尚修文也笑了:“那不用去买了,说到不见天日,我抽屉里刚好有只万宝龙的钢笔,别人送的,一直没用,还算拿得出手。”
甘璐没想到他如此随便提起那只笔,不由再次暗自惭愧以前翻他抽屉时的胡乱猜测,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发问,马上同意了他的安排。
可是此时清楚看到贺静宜目光中一闪即过的愤怒与怨毒,她几乎马上断定,这笔与对方一定有莫大关系。如果她预先知道这一点,而且知道贺静宜也会出席,怎么都不会同意尚修文把笔做为礼物转送给秦万丰,这种举动在她看来不算出气,只会白白惹来麻烦。
然而尚修文只在看到贺静宜的瞬间流露了一点儿意外,此时神情镇定,毫无异样,嘴角仍然带着浅浅笑意,并不理会贺静宜凌厉的目光,客气地与她打招呼:“贺小姐,你好。”
“晚上好,尚先生尚太太,”贺静宜已经恢复了平静,“我先进去了。”
她随着秦湛进去就座。甘璐与尚修文正要进去,却只见秦芝与聂谦一边交谈一边进来来。这两个人会一块儿出现,大出甘璐意外。
秦妍芝一眼看到了甘璐,径直走过来,笑盈盈地说:“璐璐,这位先生应该才是妹夫吧,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尚修文,我丈夫;秦妍芝,秦总的千金。”
尚修文对她点点头:“秦小姐,你好。”
“真是生份呀你们夫妻俩,管我叫秦小姐,我爸听到了不免会问我,是不是又耍大小姐脾气了,更不知道阿姨会说什么。”
甘璐同样笑盈盈地说:“芝芝,秦总会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妈大概不至于有那个闲心来评判你。”
“我差点忘了,你从小就嘴巴厉害。”秦妍芝笑得意味深长,“不过近来频繁看到你出现在我家,我还是挺开心的。听说你先生最近失业,需要我爸爸留心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职位,给他安排一个事做吗?”
没等甘璐说话,尚修文伸手扶住她的腰,手指微微用力示意,然后开了口,声音清朗:“谢谢秦小姐有心了。”他正视着秦妍芝,脸上那个表情既礼貌,又略带着调侃,没有一丝不自在,“不过眼下我没有计划出来找工作。”
聂谦从后面走过来,好笑地说:“秦小姐最近求贤若渴,很替秦董事长招揽人才,还问过我愿不愿意去万丰工作。”
他这么半开玩笑地一说,气氛总算缓和了一点儿。秦湛也走了出来,皱眉看向秦妍芝:“芝芝,今天你也是主人,赶紧帮着招呼客人。”
秦妍芝笑咪咪地看着堂兄:“阿湛,你怎么不把你的新任女朋友叫过来?反正她跟璐璐也熟。”
甘璐不免疑惑,看向秦湛,他一时似乎有点儿尴尬,耸耸肩,并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