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简洁,但凭江伏山那点俸禄,就算干半辈子也买不起这地段的房子。
江家肯定是有补贴的,可江绾也一定补贴了不少。
想到这儿,他又回忆起了自己那个好赌的舅舅,不禁轻嗤一声,但愿这江伏山别日后混成胡崆那样,不然他可没有他父亲那样的好脾气,还能容忍胡家造次那么久。
茶水刚续上一杯,门外就响起了马蹄声。
二人并未等候多久,就见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江伏山’。
“见过世子殿下。”洛池州一进门,就十分谦逊的向魏成安行了一礼。
魏成安赶忙坐起了身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昵的说道:“都是一家人,讲什么见外的话。”
“一家人也不能失了礼节,都是今日相伴圣上耽搁了,不然。。。。。。”
“说什么呢,”魏成安一听洛池州搬出了圣上,赶忙就开口打断道,“这是你职责所在,我们怎么可能怪罪不是。”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洛池州额前有些杂乱的碎发,看得出来,他确实是一得信就赶回来的。
“我们此次前来也就是看看你最近过得怎样,既然日子过得不错,我们也就放心了。”江绾几步上前,满眼慈爱的看向洛池州。
他自然会了她的意,真要拜访人,哪有午后来拜访的。
“你上次还提及这院后有棵银杏树来着,这秋日一到啊,银杏都黄了,就跟金子似的。”江绾随即又状似无意的提起了屋外的事情,堂内的二人都听出了这是她准备退下的暗示,纷纷附和了几句,就目送着她离开了。
硕大银杏树洒下满地金黄色的枝叶,江绾迈步踩在上面,静静的倾听着微弱的磋磨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她的脸上,这就像回到了她的儿时一样,庄子旁的山脚处也有一棵硕大的银杏树。
每每秋日的午后,她都会站在树下向上张望,企图窥见一位身着白衣的仙女,伴着阳光,坐在高耸的枝头,白纱飘下,拂过她的面颊,被她伸手一把抓住,然后仙女飞走,将她一起,带向昏黄的天际。。。。。。
堂内,屋门刚刚合上的瞬间,魏成安就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题,向洛池州发问道:“你阿姊说有秘辛,这秘辛是。。。。。。”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洛池州故作神秘的扫视一周,这话术他早就与江绾对好了。
“快说啊,咱们都是一家人,荣辱与共,你为上面做事做的再多,能顶得过咱们的关系么。”魏成安比划着,他的好奇心已经攀至顶峰了。
洛池州犹豫的点了点头,扶着魏成安的腕骨,将其引到了堂中偏僻的地方。
他的心中不屑至极,这魏成安,前阵子还想着要把曹莹失去子嗣的事情嫁祸给江绾呢,如今倒是把一家人、一家人的挂在嘴边了。
“啧,这事怎么说呢。。。。。。其实长平侯世子没死。”洛池州语气严肃道。
这一句话直接给魏成安听愣了,如此惊爆的消息,怪不得江绾一定要把他带到江伏山的府上说呢。
“朝堂上的事你也知道,陛下这是下了个网子,为的其实就是瓮中捉鳖,这些时日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那个位置了。”洛池州掩饰道,魏成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说白了就是陛下想要给朝堂上换血,蠢蠢欲动的都盯着小侯爷那个近侍的机会,某些势力未必不会费尽心机把人捧上去,但若是捧上去了,陛下就能直接收割了。
“那这事儿。。。。。。”魏成安面露苦涩,这事看来八成是悬了。
“殿下放心,殿下的身后清清白白,正是此位子的不二人选,你我二人若是能相伴朝堂,那整个大昭岂不是尽在。。。。。。”洛池州欲言又止,他显露出的野心,让魏成安都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可这是个局,我怕是没这机会了。”魏成安讪讪一笑,他若是替了颜言的位置,凭着他和‘江伏山’的关系,那确实是能帮到魏王府诸多,况且跟圣上走的近了,就算日后按律袭爵,诏书也能下的快些。
“怎么会呢,我知道小侯爷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