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过是来汇报前方军情,殿下竟然一言不合就想要下官的命,专横跋扈、屠戮无辜,怎堪为主将?”吴子言语气嘲弄。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任何事,之前按兵不动害的他们险些全员丧命就算了,私下里还把他排挤的跟什么一样,到了江绾面前倒是装起了好人不敢承认了。
“本王不堪为主将?!那这主将你来做啊!”楚南柯怒极,噌的一声拔出了宝剑。
江绾被他不容质疑的力道带的脚下一滑,直直向后倒去。
楚南柯见状急忙收起剑锋,伸手试图将她抓住,可还没拽住江绾的衣袖,她就已经跌入了吴子言怀中。
一声闷哼,身后之人的盔甲磕得她后脑勺疼,但他说出来的话比却他的甲胄还要硬:“好啊,只要殿下肯给,下官在所不辞。”
他直直的对上楚南柯的视线,毫不退让。
这一幕让楚南柯的心头猛然一颤,‘只要殿下肯给’,肯给什么?肯把江绾给他?
在所不辞?他还在所不辞上了?
江绾站直了身子,瞥了一眼剑拔弩张的二人,当真有些词穷。
不过,他肯把主将给他吗?
楚南柯既然认为她走是因为她要与吴子言私奔,那他肯不肯为她抛下这个头功,把主将让给吴子言呢?
这样身为主将的吴子言就走不了了,而她在楚南柯的认知里也自然就没有了走的必要。
“平庸之辈,何堪重任。”楚南柯冷冷的撂下了这句话,将宝剑收回了剑鞘。
他自以为一语双关,可在江绾听来,却是她不够他用头功来挽留。
也罢,江绾垂下了眼帘,楚南柯什么没见过,怎么可能轻易就爱上她呢,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可就算是一时新鲜,那蓝宝石却是货真价实的宝物啊,他既然送了,那就是她的,怎么能平白无故再偷回去?
她越想越觉得有些生气,合该在他那里讨来与蓝宝石等价的东西。
可是如果留下,那不就正中他的下怀吗?
“下官确实平庸,自是比不过殿下超群绝伦,半月的路程能走三个月。”吴子言讽刺道。
二人之间的火焰再次燃起,随着外面的日头高升,屋内也热了起来,江绾此刻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营帐,不再理会帐中的两人。
钱财固然重要,可她如果为了钱财着了楚南柯的道,那就会让他觉得廉价、好拿捏。
二人之间尚在博弈,她决不能提前妥协。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来人!快来人!”
她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侍从就慌忙招呼起了周围的士兵。
清晨的军营霎时间热闹了起来,帐中传出的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可她却依旧向营口的方向走着。
等江绾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医馆时,芙蓉怀抱着钱袋子睡得正香,她害怕那个贼人去而复返,别把她们仅剩的银钱也偷走了。
江绾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她才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
抹了一把口水,她强撑着惺忪的双眼问道:“抓。。。。。。抓到了吗?”
江绾摇了摇头,赌气似的倒在了床上。
“其实。。。。。。也不用走了,昨夜就封城了。”芙蓉讪讪道。
“什么?!”这条消息惊得江绾直接从床上又弹了起来,因小失大,她失的大了啊!
随即她又认命的倒回了床上,也是,楚南柯权势滔天,区区蓝宝石拦不住的话,那把城封了不就好了。
他本就是这样无法无天的人。
当她一觉醒来时,空气中又弥漫起了硝烟,庸居关打起来了。
城中本就不剩下多少人了,行商也闭门不出,不过这回进城的不再是伤员,而是成箱成箱的金银财宝。
楚南柯他们赢了,一路直驱,连破数城,初秋,苋国递了降书,派使臣前来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