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江绾的眉心拧得更紧了,她看向竹溪的目光渐渐变得哀怨。
先不说她弑亲的事情是不是颜言说的,但他如今既然健全也不回京,嫌疑还是很大的。
他那么聪明,稍加探查定然能发现他那次遇害其中有她的手笔,若是报复。。。。。。
楚旬她杀的得,毕竟襄王远在天边,可颜言。。。。。。吴子言也不是个傻的,一定会给他表弟讨公道的。
竹溪看着她的神情渐渐冷了下去,连忙好言好语的宽慰道:“并非什么事情都能用打打杀杀来解决的,你看温大人,你把他侄子吓成那样,不还是。。。。。。”
“但愿不要遇见吧。”江绾打断道。
她细细回忆起来,一切的一切,不还是因为他那枚遗落的翡翠戒指么。。。。。。
对啊,翡翠戒指!
“那枚翡翠戒指呢?就是那枚种水极好的男戒。”她忽的问道,引得竹溪和芙蓉一时间都面面相觑起来。
“啊!”竹溪猛然记起了那枚戒指,就是颜言落在马车上的那枚,魏王死后被江绾偷偷收起来的那枚。
“带了带了!”说着,她迈步走进房里,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拿这旧物打感情牌,她就不信江绾还拿捏不住他。
烛火在晚风中妖冶,翡翠玉戒上的光辉清透润亮,黄绿交织着,宛若金子嵌进了玉里。
三人仔细打量着石桌上的翡翠玉戒,唯有江绾有些不自在,因为她记得颜言是因何将戒指脱下的。
“这成色,可是值不少钱啊。”芙蓉率先感叹道。
“是啊,要是不值钱我就不会带过来,都说这边翡翠能卖个好价钱,我想这种质地的,反正我们又戴不了,还不如卖了好。”竹溪侃侃而谈,她这几个月,不仅要研习医术还要打理江绾的财务,等江绾日后开府了,她想她直接胜任管家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芙蓉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的江绾,“可人主人都来了,要不要。。。。。。物归原主啊?”
啪的一声,戒指被江绾收了起来,她站起了身,俯视着坐下的二人。
“自然是要还的。”她将玉戒戴在了拇指上,尺寸虽然略大,但也不足以掉落。
“但。。。。。。”她的视线瞥向竹溪,谁露的破绽,自然由谁再去放出线索。
“明白!”竹溪领命,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蓄力起身,却突然泄力趴在了桌子上。
“明日行不行。。。。。。”她撅着嘴巴,试图从‘老板’这里得到一晚喘息的时间。
“罢了。”江绾摆了摆手,反正夜已深,也没人会再去探查什么。
翌日清晨,平华城的军队果然驻扎进了昌都城。
领队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周围百姓交头接耳着这到底又是哪一位将军,模样生的这般俊俏。
有些人说是吴将军,可见过吴将军的却说不是,只是像罢了。
县令揣着笑脸,将颜言等人请进了仪门,刚一入座,他就命人上了好酒好菜,还有城门的记录簿。
平华城戒严,他们自然也不敢懈怠。
丝竹声响起,舞姬在厅中翩翩起舞,县令正想敬酒时,却只见颜言一头扎进了那册子中,细细比对着。
一串串冗长的名录后,他终于发现了破绽:程溪、程鹃、程叶。
这正是杜鹃、杜溪。
还有她的另一个侍女,应该是叫玉枝。
正好对应‘叶’字。
筷子还没来的及拿起,他立刻派人全城搜捕了起来,东西城门也下了命令,要拦下一名叫‘程鹃’的女子,一旦有线索,立即回报。
半晌,他还加了一句:“不得对她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