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种工作是绝对平安保险的?看看矿工吧,看看司机吧!有个县的县长还死在酒桌上呢!”
厉剑怒不可遏,闪电一般地伸出右手,掐住了欧鹏的脖子。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了,否则,欧鹏的脖子当场就可以被捏断。
即使手下留情,欧鹏的舌头都也已经伸了出来。他用力地去掰厉剑的手,可是那手,就好像铁箍一样,怎麽都掰不动。无法喘气,眼珠子都要爆了出来。
厉剑慢慢地松开了手,任欧鹏像被抽了筋骨的狗一样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涕泪横流。
厉剑看了看自己的手,脑子里却是欧鹏恐慌的眼神。不,不仅仅是恐慌,那恐慌中,居然还带著一丝兴奋。不对劲,不对劲,什麽地方出岔子了。怎麽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欧鹏不过说了几句无耻的话而已,为什麽自己居然有了杀意?就好像当年,面对著顶头上司,怎麽克制,都有著无法抹去的杀意?
还有,为什麽欧鹏……会带著那麽一丝兴奋?
厉剑木然站著,欧鹏还在拼命地咳著。厉剑看著天空乌云在渐渐远去,阳光一丝丝地透出来,仿佛自言自语,厉剑低声地说:“恐怖分子,你以为只是电影中的故事,网络上发生在其他国家的新闻吗?大的贩毒团夥和走私集团,你以为凭警察和海关就能够搞定吗?国境线上,你以为真的就那麽风平浪静,军人们要对付的,仅仅是异常恶劣的气候和地理环境吗?你知道些什麽?你个坐井观天,自私自利的小人……居然敢……敢把我们牺牲的战友跟酒囊饭袋贪官污吏相提并论?!”
欧鹏跌坐在一旁,抬头看到厉剑脸色铁青,眼睛里好像喷火,看著不知道什麽地方。这个人,就好像初次见面时一样,凶狠、带有杀气、并且随时随地都可能扑上去咬断敌人的喉咙。
欧鹏吞了一下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擦去眼角的泪,淡淡地说:“你们舍生忘死保家卫国……呵呵,好像保护的就是我这样的小人啊……”
厉剑低下头,看著欧鹏半倚半靠的样子,眼睛眯缝起来。
“别告诉我军队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贪污腐败,没有官僚主义,没有见利忘义……我不相信。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这种现象存在。只不过……”欧鹏咬了咬嘴唇,毫不回避地看著厉剑的瞪视,咽下了想要说的话,用冠冕堂皇虚情假意得让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取而代之:“只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比地方上要多一些而已。”
厉剑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刹那间又锐利起来。
欧鹏突然有不服气不认输的感觉,脱口而出:“不甘心吧?发现你跟你的战友拼了命要保护的,是我以及跟我一样的小人吧?觉得军队真正纯洁得好像洗过的蓝天吧……或者……那些洗脑的工作真是做得太棒了,以至於你居然会把那样的口号当做生存的动力……”
厉剑慢慢地蹲了下来,冷冷地说:“你到底想要说什麽?”
“你的信念,”欧鹏伸手指向厉剑的鼻子说:“其实就是个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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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剑右手攥紧拳头,对著欧鹏猛地砸了下去。欧鹏头拼命地往旁边一偏,耳边风声呼啸,一声闷响,拳头砸在了他头边的地上。
欧鹏的心跳如雷,几乎要蹦出口腔,张皇地看著厉剑,见那家夥眼睛眯著,眉头皱在一起,嘴唇紧闭,怒气和凶气交融著扑面而来。
秋风阵阵,比深冬的寒风还要刺骨。
欧鹏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紧张到无法自控,居然笑了起来,声音抖抖著说:“什麽场面上的话,我可比你会说得多了……也只有你这样的人,奇怪得要命,居然会相信,并且信到骨子里去……”
厉剑感觉头晕目眩,狂暴和恨意,交杂在一起,但是欧鹏脸上毋庸质疑的恐惧中,兴奋,从一分涨到了五分。他收回手,手掌摊开又握紧,全身的肌肉都绷著,不知道是在竭力忍耐,还是准备重拳出击。
欧鹏却飞快地抬起头,嘴唇贴上了厉剑的脸,移动,最终著落在厉剑的唇上,暂停了两秒,张开嘴,轻声地说道:“你怎麽那麽蠢啊……”
厉剑的嘴唇哆嗦著,而哆嗦的这一举动,几乎等同於摩挲。欧鹏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又似乎只是在喷著热气。
厉剑犹疑著,慢慢地张开嘴,伸出舌头,在欧鹏的唇上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好像一碰到欧鹏,事情就偏离了应有的轨迹。在救人的时候发情,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生气并表现得那麽幼稚,然後,卖弄自己的身手,在镜子前狂欢,再然後,是相拥著入眠。第三次见面是自己先打的电话,欧鹏语带挑逗,让他抱有旖思遐想,结果却被欧鹏的话戳得心口疼。自己还不知轻重地出手,居然差点掐死了个平民,弄得自己跟杀人犯似的残暴。
还有这个欧鹏,也十分古怪。第一次见面时罗嗦兼话唠,似乎心胸很宽广,为了怕他因不能继续救人而内疚就想方设法地分散他的注意力,对他近乎猥亵的举动毫不在意。第二次见面贫嘴得很,油嘴滑舌,让人头疼,最终做的时候,又那麽隐忍兼投入。而这一次,简直就是完完全全地尖酸刻薄到欠揍了。
欧鹏的上身直了起来,胳膊圈住了厉剑的脖子。感觉很温柔的,欧鹏的舌头回应著厉剑的舔吻,啧啧有声。
厉剑觉得脑子中某根神经绷断了,面对著这麽一个说著讨厌的话的讨厌的人,厉剑居然满腔愤恨化作欲望,猛地搂住了欧鹏的身子。欧鹏立刻也加深了那个吻。两个人就好像打架一样,纠缠在一起,舌头探入对方的口腔,吸吮著,甚至还用牙齿咬著对方的唇与舌。些微的刺痛,更加撩拨双方的性致。
厉剑的吻变得越来越凶悍,牙齿咬著欧鹏的嘴唇,让欧鹏疼得几乎要叫了起来。
欧鹏试图推开厉剑。太疼了,估摸著会被咬破,那样就糟糕了,带著那样的痕迹,根本无法见人。但是厉剑的力气巨大无比,哪里是欧鹏能够挣脱得了的?
厉剑却放开了欧鹏的嘴唇,拉开两人的距离,见那家夥露出吃痛的表情,心里恻了一下,埋下头,开始啃欧鹏的脖子,自然而然地将欧鹏压倒,趴在欧鹏的身上,手伸进欧鹏的衣服里面,握住他的腰侧,揉捏起来。
厉剑的手坚定有力,怎麽著都没法温柔体贴。欧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厉剑在军营里过了那麽多年,碰到的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他的身上,自然都是野性加兽性。陌生的气息,却让欧鹏很快熟悉并且沈醉了。
欧鹏呻吟了一声,头往後仰起,看到天逐渐变蓝。好天气呢……嗯……似乎身子要被厉剑揉碎了……还有,厉剑的那把枪又顶住了自己……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呢?继续下去的话,就是野合了。
厉剑身上萧杀的气息已经在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浓厚的性欲。欧鹏动了一下,想要找个更舒服的位置躺著,谁知却更加难受了,地上好像有块比较大的石子,正硌著他的背,疼得慌。因此而稍微有些走神了。
一点点的不专心也被厉剑察觉到。厉剑心中,不满又在慢慢滋生,他抬起头,开始粗鲁地解开欧鹏的牛仔裤上的皮带,把欧鹏的裤子往下扒拉。
欧鹏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厉剑的手:“别在这里……”欧鹏焦急地说:“别跟个禽兽一样!”
厉剑更加不快,把欧鹏的手拨开,往下一扒拉,将裤子褪到了膝盖。欧鹏的腰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