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卫生院大门,靳诚拨通了杨子毅的电话,就在他以为无人接听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而略显疲惫的声音,“靳兄弟,是你啊,有事吗?”
“没事,只是找你喝酒,我听你这声音,好像有事哦!”靳诚说。
“我在港宁呢,家里出了点事,等我回新桥再找你喝酒。”杨子毅听到靳诚关切的声音,犹如心中流过一道暖流。
“一言为定,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靳诚猜测杨子毅家中肯定出了大事,否则以他的性格不会情绪如此低落。
“谢谢兄弟,有需要我会联系你……咦,对了,你是医生啊,听小月说你的医术很高明,对吧?”杨子毅说着猛然想起靳诚职业是医生,虽然是个不让人重视的村医。
“我不能自吹自擂,还是那句话,有需要尽管开口。”靳诚笑着道。
“那好,你现在是不是在新桥镇?”杨子毅沉吟了片刻,终于做出决定。
“对,我在新桥镇,正准备去吃饭。”
“我长话短说,我父亲前段时间去外地办事,被仇家所害,受了重伤,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又回家疗养了几天,这都一个多星期了总不见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所以我着急的很。你先去吃饭,我马上派车去接你,见面我们再谈。”杨子毅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请靳诚来给他父亲看看,算是尽人事听天命,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会觉得更愧疚。
“行,我就在上次我们吃饭的那家饭店等。”靳诚很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下午一点多,杨子毅亲自来了,他坐在奔驰suv车里,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神情有掩饰不住的倦意。
杨子毅从车内打开车门,让靳诚上车,上车后,车子迅速调头,飞驰而去。
“兄弟,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我把我父亲的情况给你介绍一下。大概是十天前,在省城受得伤,我爸是暗劲中期修为,出手打伤他的是化劲武者,外伤倒没什么,主要是内伤,每天咯血不止,找了不少名医,吃了不少药,就是止不住咯血。已经输过一次血了,不行的话明天还得输血。”杨子毅神情焦虑,眉头拧在一起,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父亲在心中的地位如此重要,短短几天时间,整个人仿佛变得成熟了许多。
“嗯,那肯定是伤到肺腑,而且是血管破裂,才会出现咯血不止的情况,具体情况我到地方检查过后再做决定。”靳诚点点头说。
“对,我爸做过磁共振检查,医生给出的诊断就是肺部毛细血管破裂出血、血凝块形成堵塞支气管。”
“这种情况确实有点复杂,止血是必须的,但是止血会加速血凝块形成,导致呼吸困难,甚至是呼吸衰竭、窒息,这是个矛盾对立、难以取舍的问题。”说完靳诚将身体尽量往后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解决方案。
杨子毅见靳诚进入沉思状态,他不敢打扰,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希望靳诚能想出好办法。
五分钟后后,靳诚猛然睁开眼睛,眼中神采奕奕,仿佛是若有所得。
“是不是有办法了?”杨子毅欣喜的问道。
“嗯,我想到一种办法,但没见到病人,我不敢说一定能行,你稍安勿躁,放心好了,我会尽力的,相信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老爸。”靳诚为了缓和气氛,开玩笑的说。
“好,我相信你,一切交给你做主,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除了龙肝凤胆找不到,其它药材应该都不缺。”杨子毅自信满满的说道。
“五百年的野山参有没有?”靳诚嘴角微微翘起,这时候了还不忘打击一下杨子毅。
“呃……这个真没有,不过如果真的需要,我想办法高价收购,应该能收到。”杨子毅咬咬牙说,五百年野山参市场价位至少两千万,为了给老爸治病,他也是豁出去了。
“跟你开玩笑的,暂时用不上,不过病后调理身体,恢复元气,老山参很有用,有个百年左右的就足够了,这些你都不用管了,我来搞定。”靳诚笑道。
“那好,兄弟你多费些心,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倾家荡产我也要治好我父亲。”杨子毅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接着他向靳诚介绍了他父亲的基本情况。
杨子毅的父亲杨于智,在杨家第二代排行老三,武学资质一般,实力在两位哥哥之下,在家族中地位一般,不太受重视。这次因家族内的事务去省城,在参加一场地下拍卖会时,由于竞拍一件物品,被省城林家的一位纨绔公子哥所记恨,拍卖会结束后,派了一位化劲长老打了杨于智一掌,这一掌打在胸口,受伤极重,不但肺腑受创严重,而且经脉受损断裂,即使能保住一条命,一身修为也很难恢复。
杨于智受伤回家后,不但无功,而且被判定有过,受到两位哥哥的责怪,埋怨他不该得罪了林家,为杨家树了大敌。
杨于智当场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在了两位亲兄弟的身上。老爷子闭关不出,家中事务都由老大杨于华做主,杨于智无处申辩,干脆断绝与两位兄弟的来往,安心治病,等待老爷子出关后再做计较。
在外一直飘荡不愿回家的儿子,在他病重的时候回来了,而且没日没夜的悉心照料他,让杨于智老怀甚慰,同时也在发愁,如果自己一病不起,或者是功力无法恢复,那么自己这一小家子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所料,就在昨天,老大杨于华责令他一个星期内搬出杨家,因为省城林家对杨家施加了压力,他正好顺手推舟,清理一个障碍,少一个人瓜分财产。相信即便是老爷子出关以后也不会说什么,木已成舟,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废物而责怪自己。
大家族的黑暗,从此次事件上可见一斑,靳诚庆幸自己没有出生在母亲的家族中,否则肯定是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最后被碾压的粉身碎骨,骨头渣子都被吃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