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楠武放下手中的活计,三步跨作两步阴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打开院门;“是哪个王八蛋,想砸毁我家院门咋的,拍那么大的劲,拍坏了你赔。”
‘嘎吱’
院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从镇上怒气冲冲赶回的,原身大伯朱富贵,此刻的他面色黑如锅底,周身怒气勃发。
“是我。”挣朱富贵面色异常难看,声音更是冷冷的;“怎么,不欢迎我这个大伯?”
“哪能呢,您是将我养大的大伯,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会不欢迎恁。”朱楠武立马陪上笑脸;“就是刚才门被拍的太狠,我还以为是村里的那些混蛋二流子来家里捣乱找事。”
听了朱楠武的解释,朱富贵的脸更黑了,这小子是什么意思,指桑骂槐,把他比做成村里的那些二流子了。
本来没能阻拦到朱楠武领证结婚,却被警察训斥了一顿,还耽误了半日下地挣工分,就已经够让朱富贵恼火了。
现在又被朱楠武夹枪带棒的暗骂了一顿。
此刻的朱富贵的怒火几乎已经快要到了压都压不住的地步。
为了维持自己好大伯的形象,原本他是打算要心平气和的与朱楠武谈谈。
但现在怒火中烧的他实在是压不住自己的火气,直接冷声质问;“听说你去领证结婚了。”
“是的,今早刚办好,待会就要带着媳妇去大伯家。”朱楠武喜滋滋的点点头,一幅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朱楠武没有招呼朱富贵进去,怕打扰在堂屋休息的高雪瑶。而朱富贵自己似乎也没有打算要进去的意思,就在院门口谈了起来。
“免了,那样的黑五类成分,我们家可不敢让她进。”朱富贵心中冷嗤一声,看着侄子脸上那灿烂欢喜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要自作主张?”
仿佛就像是没有看到朱富贵那黑沉的脸色,朱楠武依旧是笑眯眯的;“我知道大伯家最近很忙,要不然前两天我都病了也不会没人来照顾,所以就没有去麻烦大伯家。准备等领证之后再带媳妇去拜访问候。”
朱富贵酝酿好的一肚子批评指责,就这么被朱楠武的话给噎住了,气的他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说什么呢,说他家不忙,那为什么放任生病的侄子不闻不问。
最后,朱富贵也只能硬邦邦的说出这么一句;“成婚乃关乎终生的大事,岂能随便乱来,越过父母长辈,更是不对。虽然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但我身为大伯,必须要为你的以后负责把关。”
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他对朱楠武擅自领证结婚,十分的不满。
尽管不满,但此刻木已成舟,他也莫可奈何。
像是无奈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朱富贵突然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听说和你领证的对象是那个被你救了的女知青。”
“嗯,就是她,她叫高雪瑶,很不错的姑娘,人美心善,还很大方。”朱楠武脸上写满了欢喜,俨然是对这桩婚事很满意的样子。
朱富贵简直没眼看面前侄子那副春风得意模样,心里冷嗤了一声,接着道;“据说那女知青家庭成分不好,好像是资本家的狗崽子。”
听到朱富贵这般诋毁高雪瑶,朱楠武心中恼怒不已,不过碍于形势,他也只能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