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律师,夏律师!您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耳边传来刘妈的声音,夏之寒从回忆中惊醒。她抬起头,望见刘妈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没有。”夏之寒笑笑,摇了摇头,转而问道,“怎么样,祈先生马上就到吗?”
“这个……”刘妈面露忧色,没有接下去说。
夏之寒有些惊讶。难道,那个男人真不愿意来?再怎么说,在他们婚姻关系解除之前,白小冰现在还是他的妻子,而他,还是白小冰的丈夫啊!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才能修得共枕眠。一对夫妻之间,究竟能有多大的怨恨,才能狠得下心肠,在这生死别离的关头,都不愿见对方一面吗?
这世界,最亲近的人一旦反目,竟连陌路都不如。
夏之寒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若真是那样,那她与陈嘉华,是不是就已经朝着那条陌路,越走越远了呢?
“夏律师,您误会我们先生了!”刘妈坐在了夏之寒身边,将手机递还给她,“先生马上就到!可是……”说着,抬头望了望依然紧闭的手术室门。
夏之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她伸出手去,握了握刘妈异常冰冷的手心,“放心吧,刘管家。吉人自有天相,白小姐这么美丽善良,老天又怎么能忍心对她这样残忍呢?”
作为一个律师,一个唯物主义者,夏之寒本不相信这些宿命的言论。可在此种情况下,她是真心希望,那些都能是真的才好。
刘妈感激地点点头,接着又叹了口气,眉头皱着,开始絮絮叨叨。
“不知道先生和小姐,这次能不能再和好。先生已经好些天没回过家了,那天,他们吵得很厉害。先生其实很少发脾气,小姐虽然有点小性子,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那天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先生气得把他收藏了好些年的一个古董花瓶都给砸了,还把小姐特意上神庙求来送给他的那枚白玉平安
符也踩碎了,然后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小姐哭着追出去,人哪能追得上汽车呢?追了没几步就摔在地上,梗着嗓子哭叉了气。我追过去要扶她起来,她就抱着我一边哭一边喊,刘妈,怎么办,默安要和我离婚。”说到这里,她转头看看夏之寒,“我们先生,叫祈默安,您知道吗?”
夏之寒点点头,“知道,白小姐告诉过我了。”
“哎,”刘妈摇头叹气,“您说,这可是怎么回事,这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们怎么就——”
刘妈这句话未完,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一大群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护士,簇拥着病床上的白小冰,走了出来。
“小姐!”刘妈猛地站起来,扑向依旧昏迷的白小冰,周围的护士赶紧拦住。
“医生,怎么样?”夏之寒拉住刘妈,问医生。
“伤口不算太深,而且发现得也及时,再加上做过紧急包扎,所以,问题应该不大。住院十天半个月,应该就没事了。”戴着眼镜的医生淡淡地答。
刘妈这才松了口气。
“病人家属还没有来吗?”医生紧接着又问一句。夏之寒没来得及回答,已经有人答应了。
“来了!”
夏之寒回头望去,一个男人正向这边走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一丝不乱,步伐沉稳,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先生!您来了!”刘妈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