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她爹唯一的嫡女,其他的不过是庶出的子女,那里及得上她。
邢父越发失望,没想到馨丫头这么多年了,还这么不懂事,嫡女又怎么样,能给他们邢家传宗接代吗?他最看重的,还是他唯一的独子──邢德全,平日里馨丫头争吃争喝也就罢了,但这次连半点活路都不给其他三个孩子,他便就不能允许了。
邢父这次是真下定了决心,&ldo;你就安份的在家里待着,别再出去了,至于管家之事……&rdo;
他瞧了一眼跃跃欲试的何氏,和一脸担忧之色的三个孩子,邢父最后咬牙道&ldo;我自己来!&rdo;
管家有什么难的,就连他这蠢女儿都能管得了家,他就不信自己不行!
不过不到十日,邢父便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管家虽然事小,但在里头花的心力着实不少,邢家虽小,但这杂事着实不少,不过才管了几日,邢父又病了一场,邢父思索再三,最后则是让邢何氏出来管家了。
虽然邢何氏也有着私心,不过邢何氏可没有馨丫头这么大胆,再则,他时时盯着邢何氏,想来也能制止一二。
且不论邢家家里闹出来的风波,邢父先是舔着老脸去了一趟应天府衙拿回嫁妆单子,之后当真上门跟贾代善商讨修改嫁妆单子之事。
邢家内部之事,贾代善早从暗卫嘴里知道了,对于邢父生出了这么一个不肖女,贾代善也是颇为同情,虽然倾全家之力嫁女之事未曾少听过,不过像邢馨这般连半点活路都不留给庶出弟妹的,终究是少有。
贾代善二话不说的便让人把邢馨的嫁妆单子送回,邢馨那份嫁妆虽是掏空了邢家所置办的,但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荣国府还真瞧不上眼。
邢父老脸涨的通红,&ldo;终究是小女太任性了点,这……咳咳……&rdo;
邢父想说他会给女儿添补一点吗……但以邢家的家底,当真贴补不了多少,这话着实说不出去,只能含糊的装咳起来了。
&ldo;亲家不用着急。&rdo;贾代善笑道&ldo;咱们跟贵府结亲,是看中贵府姑娘的品性,这嫁妆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rdo;
才怪!要是早知道邢氏是这种无耻妇人,他打死都不会让老妻选了此女。
&ldo;虽是如此,终究是咱们邢家对不住贵府。&rdo;邢父还是很讲道理的跟贾代善道歉。
贾代善心道你邢家对不起我的岂止这么一张嫁妆单子,虽是不屑着,但贾代善面上不显,还和善的一个劲的劝慰着。
邢父越发羞愧,整个脸都涨的老红,只觉得混身不自在。
贾代善见邢父这模样似乎是真臊的荒,也不由得微微一奇,他还以为能生养得出像邢氏这般无耻妇人的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万没想到竟然会是个老实人。
当然,邢父能够凭着一己之力,做到今日的五品官,也绝对不是什么蠢的,不过和邢馨相比,当真是老实许多了。
邢父毕竟是草根出身的,这小心思是有,但大奸大恶不敢做,要不也不会留下邢忠了,否则以邢忠的身体情况,他只需要私下苛扣些药材,便足够让邢忠无声无息的死了,也少了个跟他亲生儿子争产的。
且不论邢父要回了嫁妆单子,细细修改之后,再亲自送到了贾府,随着时间过去,也到了邢馨出嫁的日子。
贾赦做为辽阳府同知,虽说回京是事出有因,但也不好长期抛下辽阳府里的事务,再加上某些原因,贾赦与邢馨的婚期便提前了不少。
或着是因为时间不足,这荣国府的婚礼总是有着几分冷清,就连四王八公还有四大家族几个老亲都来不全,邢父虽有些不满,但想着婚礼仓促,再加上自家修改嫁妆单之事,不免有些气弱,也就罢了。
只是见着这情况,还有贾赦看似客气,实则疏离的态度,邢父心中难免有些不祥的预感。
邢父这次是真的下了狠手,直接把邢馨一直关到出嫁的那一天,直到出嫁,邢馨都不知道自己的嫁妆里还有那些能保的住,她着急的让王嬷嬷帮着打听,到最后就连王嬷嬷也被禁了足,打听不到半点消息。
王嬷嬷见邢馨如此着急,劝道&ldo;姑娘,你也别太过担心,也不过就是少了土地和铺子吧了,按着原先置办的,也尽够了。&rdo;
按她说,姑娘也着实贪心了点,先前老爷让姑娘把太太的全套嫁妆带走,又把荣国府的聘礼给了一半,再加上添妆,大姑娘原本的嫁妆也尽够用了,何必非得把府里唯一生钱的财产带走呢?
邢馨着急的很,这荣国府岂是普通的地方,她前世便是因为嫁妆不丰而吃了亏,那肯再来一次,但这次邢父也是打定了主意,说什么都不让邢馨带着家里的产业出嫁,还自己重新拟了嫁妆单子。
邢馨和邢父争吵了许次,始终改变不了邢父的心意,吵到后来邢父对这个女儿也冷了心,直接把邢馨一直关到出嫁的那一日。
新娘未到,嫁妆先行,结婚当日,花嫁还未出邢家,邢馨的嫁妆已经先送到了荣国府晒妆。
按说二房、平妻什么的都是商人搞出来的玩意,在一些老派人的眼里,也不过就是地位高一点的妾罢了,不过贾母喜欢邢馨,坚持要给她做脸,这才把贾赦迎娶二房之事搞的风风光光,搞的就像是娶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