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愕然转头,带动帷帽的轻纱一阵晃动。她惊讶地望向封岌,帷帽垂落的面纱遮了她极其不自然的表情。
“寒酥现在是我的人。”
汪文康仔细品了一下这句话。汪文康已知寒酥如今住在赫延王府,难道不应该是“寒酥现在是我府上的人”?
这两句话的差别可太大了。
若是别的男子,汪文康还不会这般震惊。可面前的人是赫延王!万人之上享无上荣耀却十几年身边没有任何女人的赫延王啊!
汪文康很快回过神。他在封岌的话里品出雄性的占有,他在震惊之余,非常清楚自己没有会错意。
汪文康压了压情绪,开口:“将军……”
封岌直接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显然不想听他说话,连他多在雅间里多待一息也嫌碍眼。
汪文康嘴巴半张,还没说完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他讪笑了一下,弯腰颔首:“不打扰将军。”
汪文康陪着笑脸转身,转身时还弯着腰。待他直起身,立刻变了脸色。
寒酥立在一旁,看着汪文康走出去的背影,眉心蹙着。在她看来难于登天的困难,于封岌而言竟是一句话就能解决。
寒酥再一次十分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和封岌之间,是如何天差地别。
封岌看向寒酥,可惜帷帽遮着她的脸,让封岌看不见她的表情。封岌皱了下眉。这一刻,封岌竟是有一丝担心她会不会不高兴他多事。
他问:“你自己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还在想。”寒酥如实说。
封岌仔细去辨她的语气,听出一点低落,但是好像没听出不高兴。封岌略放心。
“将军。”寒酥皱眉语气犯难,“您怎么能那么说……”
“汪文康不会外传。”封岌说得笃定。
寒酥半信半疑,心中不安。
封岌抬手拉住了寒酥的手,将她冻得发红的指尖握在掌中。
寒酥垂眸望过来。
她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寒气,尤其是一双手,指尖冰凉。而封岌刚握过热茶的手掌十分温暖。他将寒酥的双手捧在掌中,给她暖手。
今天早上寒酥将缠在手上很久的纱布拆了。她蜷了蜷手指,想要去挡手心上的疤痕。
封岌原本没在意,因她这小动作,将她的手指掰开,去看她手心的伤疤,指腹沿着她手心的伤疤轻轻碰一碰,问:“还疼吗?”
寒酥摇头:“不怎么疼了。”
“药可都每日按时用了?”
“用着。”
封岌沉默了一息,才认真道:“寒酥,每次想对你好些,都要三思而后行,你可知道?”
寒酥望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不知道怎么接话。
封岌没为难她,转移了话题:“来找沅娘?”
寒酥点头。“伤了或者病了,今日不待客,在楼上休息。”封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