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答应父亲了,我怕是不好做主。”
她捧起茶杯,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怎么?你不愿意?”
青萍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妥当的缘由来,她父母具亡,只有远房舅姑和她还沾亲带故着,索性最后心一横道:“奴婢家里曾给奴婢订过亲事,奴婢。。。。。。”檀闻舟点点头,哦了一声,道:“那这样吧,你自己去跟我父亲说这事吧,不过他忙的很,怕是没时间见你,你不如去找蓉姨娘,让她为你说情。”
“你跟在我身边许多年了,这些年你是如何做事的我心里清楚,我也不忍心你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嫁了,我也只能多提点你几句,你虽然是我院子里的奴婢,但是这种婚配之事,我本是不好插嘴的,蓉姨娘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好好和她说,需要人情打点的地方你也要注意些。”
青萍懵懂的点了点头,本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檀闻舟打断:“去吧,我要睡了,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
说完,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朝榻上歪去。青萍愣愣的走出来,到底是十三四岁的丫头,做事考虑哪有那么周到,更比不上重活一次的檀闻舟。院里人都去睡了,今夜是绿芜当值,蓝蕊也伸了个懒腰回了房,耳房里绿芜低声说:“少爷,青萍真的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做吗?”
檀闻舟低低笑了一声:“有什么好操心的,就算不会咱们还有其他法子。”
知道少爷这些日子越发的有主意了,绿芜不再多话,果然,夜半三更时,蓝蕊假寐闭着眼,听到一旁铺上,青萍偷偷摸摸的爬了起来,忍不住心里暗暗骂。府里除了库房,檀闻舟平日里收着的一些贵重物件是单独放着的,就放在锦麟阁北厢房的小库房里。打开北厢房的钥匙一直放在春娘身上放着,青萍回来时,正看见春娘解了钥匙,挂在斗柜暗格里。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明晃晃的月光安静的照着地上的路,再没有一丝光亮,春娘呢喃的说了句梦话,翻了个身,吓得猫着腰躲在帘子后头的青萍一跳,差点喊出声来。看着是虚惊一场,她轻轻拍了拍胸脯,擦去额头上的汗,悄悄的拿出钥匙,鬼鬼祟祟的去了北厢房。她手忙脚乱的打开门,哪里敢细看,随便挑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就打开,将里头的翡翠平安扣塞进怀里,掩上门锁上后,将钥匙放回了原处。斗柜合上时发出“吱呀”一声,她看了一眼春娘发现并无反应,心里暗暗得意。第二日清早,檀闻舟正在用早饭,蓝蕊笼着袖子,一脸抑制不住的欣喜,从门外跑进来,在檀闻舟耳边悄声道:“青萍已经将东西拿了。”
檀闻舟点点头,不动声色对刚进来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青萍道:“青萍,前些日子蓉姨娘送了护膝过来,你把去年末得的那只徽州宣笔拿了送到芙蓉阁去吧。”
青萍没留神,仍在发呆,一旁的蓝蕊抬起手肘碰了碰她:“少爷跟你说话呢。”
她这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少爷让你把架子上那只徽州宣笔送给芙蓉阁去。”
绿芜提醒道。“。。。。。。是。。。。。。”青萍慌忙点头。芙蓉阁里,荟秋刚伺候完蓉姨娘洗漱,便听到院门外的湘妃竹丛下,有人悄声喊自己。她好奇的转出去,还没走进,一个人影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荟秋姑姑——”青萍涕泪滂沱,眼睛红肿。荟秋被吓了一跳,一边拍着胸脯一边低声骂道:“小蹄子一大早做什么吼吼叫叫的!”
青萍跪着膝行到她腿边,哭诉道:“荟秋姑姑,主君要把我配给二门上的李坤做媳妇,荟秋姑姑救我,我不愿意,我。。。。。。我还不想嫁人,我还想继续给您老人家效力,求您帮帮我吧。。。。。。”害怕她一口拒绝,她掏出怀里北体温暖得温热得翡翠平安扣,塞进荟秋的手心里。荟秋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就变了,她都没来得及细想主君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她配给小厮,四下看了看周围,看到没人这才低声问道:“你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青萍不敢说是偷的,支支吾吾半天说是檀闻舟赏她的。荟秋一眼看出来她在说谎,却没戳破,她把翡翠揣进袖子里,低声道:“知道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哎。。。。。。”青萍擦了擦眼泪,高兴地不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