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你一袭红裙扑过来要抓着我去死,我就明白自己不再需要了。你就是最好的提神剂。
他的头上一直在滴血,满脸尘土和血混在一起。但他却朗声大笑,“别死,我们可以一起疯。”
“你想不想玩枪?走!我带你去玩枪。”他两眼放光,像吸血鬼看到血一样。
他还是低估了她。酒算什么,她的本事比这大得多。她一定会喜欢玩枪。
即使低估了她,都那么喜欢了。他简直难以形容自己现在有多么喜欢她。
“别哭啊!”他笑的是真开心。“走!”他一把拉过她,一路把她跌跌撞撞地拉过去。
沈轻程一直崩溃地哭,抱着一把猎枪不知道一连串开了多久,并不知道有没有上靶,只是拼命地开。
宋衍看着她哭到抽搐,看着她惧怕枪响之后的后坐力却仍死死抱住不松。她这样的哭法像是要把心呕出来,而他却开怀大笑着把人搂在怀里。
好!真是个好女人。他果然没走眼。
他头顶的血已经开始凝固,被烧伤的头皮像一块血窟窿。可他兀自笑着握住她的手,“来,我来教你怎么打。”
当初看到她从自己脚上生生拔掉玻璃片的时候,他就下定了决心要抢。
哪怕会和陆知远从此结仇。
别的都可以,但她必须抢。只要有机会看到,没有人会不爱这样的灵魂之光。
是的,这是他的灵魂之光。
他把女人箍在怀里,她的头发早被他拎得散了下来,妆哭花了像鬼一样。他附在抽噎难抬的女人耳畔说,“以后穿红裙子。你穿红裙子的时候,美得神鬼难逃。”
深夜里,沈轻程凝望着窗外绵绵的雨出神。
在极度的崩溃和发泄之后,她稍稍冷静了下来。
她在犹豫要不要再挣扎一下不死。像一条被困在沙漠里的鱼一样挣扎一下。
对她来说,死比活着容易多了。
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她并没有成长于一个心理环境良好的原生家庭。因此她在日常生活里,本就需要面临巨大的内耗和作茧自缚。
何况是接连处于这样的人生境遇。活下去需要承受极大的煎熬,也需要非比常人的勇气。
如果说陆知远人品低劣,绝非良配的话,那她简直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宋衍。他的情况已经跳出了人们在正常生活里所能接触到的语言框架。
昨天晚上宋衍并没有趁她崩溃侵犯她,可以说他不是急色之人,也可以说他并不着急。
这个地方是他的大本营,处处有人持枪把守,只怕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从前两次短暂的相处来看,宋衍性格偏激暴戾,但也极其工于心计。但他有一点倒是比陆知远要好对付些,陆知远是摆明了要她这个人,占有欲无所不尽其极。但是宋衍,从昨天的交手来看,似乎是想要一个玩伴。
念及此处,沈轻程心下一动。或许,可以试试。在某些方面极度偏激的人,往往在另一些方面也极度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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