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林其实没有把布伦软禁或者隔离起来,交给自己的外科卫生兵时候,也只叮嘱他们保证安全,尽可能抢救,所以贵为中情局长,起码也是前中情局局长,还是不限制前国防部长去探望的。
齐天林在电梯口看见一大队人马荷枪实弹的过来,示意自己的美籍员工把所有持枪者隔离,对来见黑格尔的人也搜身检查:“我们是的确获得了五角大楼的授权,切实保证黑格尔先生的安全,所以不要介意……”对方也很配合,黑格尔倒是看检查完毕,才说自己也认识这三位议员,几人就走进独立的会谈间密谈,齐天林识趣的不去掺和,而是靠在布伦的病房门口。
依旧还是个鼓鼓囊囊的塑料气囊,把布伦装在里面,虽然带着呼吸器,但估计也是为了营造无菌环境,毕竟现在可不是随便送到哪个高级医院的事情,说不定还要不停转移地方,下一步等待布伦的,也许是审判席还是监狱,又或者民众的唾弃跟咆哮?
齐天林看着这个十多个小时以前,还在下令杀害自己亲人的老者,却激不起什么愤慨之心来,也许是没有形成既成事实吧,自己一贯的小心谨慎还是保证了家人的安全,而他现在心中的一些谋划,让他对这个宁愿抛弃一切,也要挽救国家利益命运的老狐狸,有那么一点点共鸣。
也许是有感应,面色枯槁的布伦慢吞吞的睁开眼睛,同样凝视着气囊罩外面的齐天林,皱巴巴的皮肤在抽动,似乎看懂了一两米外齐天林眼神中没有什么怒火跟敌意,夹着监视器和输液管的手指在弹动,艰难的伸手指对齐天林勾勾。
齐天林笑笑,伸手从气囊上两个无菌操作手套口伸进去,把一个喉结通话器和助听器给戴在布伦的耳喉上:“能活下来么?不恨我打你这枪吧?”
布伦居然也有笑意:“我不是也炸了你的座机?扯平了……事态如何?”
齐天林拣紧要的给他说了:“那边已经来了三位议员正在跟黑格尔谈,我也把我的态度跟黑格尔表述得很清晰,我想做个投资者,类似当年罗斯柴德尔家族那样的投资者,但我不试图掌控局面,只赚钱……”
布伦收敛笑,慢吞吞:“局面……也许到了一定阶段,就不是你说不想掌控就不掌控,你的势力,利益团体,野心和局势也许都会逼得你去掌控,这种保证是没有意义的……但现在,美国终于能安顿下来,做出实质性的改变!”
齐天林又靠回到门边,扩音器和麦克风能保证交谈的便利:“值得么?为了这所谓的爱国主义?”
布伦看着他:“我现在终于相信……你才是最冷酷无情,纯粹追求利益的那种人,你不懂得什么叫信仰,宗教、国家、传统,在你眼里都没有利益来得重要,你甚至比犹太人还要绝对的利益主义,起码他们当年投资美国,还是为了以列色建国,你呢?你究竟是为什么?就是为了不断累积财富?”
齐天林轻描淡写:“无知者无畏,没有信仰的人也是最可怕的,所以你就不应该选择我当替罪羊,只要有利益,我就会持续不断的维护美国,你说对么?”
布伦不否认了:“我已经把这个态度转述给了黑格尔,你是个可靠的合作者,起码当前是个可靠的合作者……他们会信任你的。”
也许从这一刻起,齐天林才真正地被接纳,被美国精英阶层的统治者们接纳,一方面有些迫于无奈,另一方面,齐天林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齐天林的脸上没有喜色:“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布伦多说点话,似乎精神头还好点:“大乱以后才有大治,我的初衷只是想把这个大乱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你是个变数,过早的拦截了这个动乱……美国收回国外的军事力量是必须的,对内才能保证稳定,但美国在国外的众多利益却需要保护,你来填补这个空当吧。”
这一点倒是跟齐天林的思路不谋而合:“我打算……去找联合国谈谈这件事。”
布伦的眼睛都亮了,齐天林自己描述:“以前不是北约或者美国来为联合国维持秩序么?中国现在也在悄悄的占据这方面资源,更不用说俄罗斯这种根本不服从联合国的刺头,美国除了动用经济制裁,联合国制裁都没有什么效力,美国国内调整,那么国际上就需要一个稳定的空间,我希望能用武装承包商作为联合国行动力量,只要获得联合国授权,我来为美国和北约国家压制俄罗斯跟中国的蠢蠢欲动!”
布伦居然有点激动了!可惜他的身体显然不足以支撑现在情绪,刚动了一下头部,就差点晕厥过去,但还是坚持着探头:“对!对!你负责行动人员,中情局给你提供情报支援,国家侦察总局,国家安全局都能为你提供资源,用联合国的名义搞特种作战,又没有国家的顾虑跟忌惮,彻底的在这个阶段把俄罗斯跟中国的气焰打压下去!”
齐天林笑着嘲讽:“你还是信不过我,不把情报机构给我,不过我不在乎,布伦,我一直的态度都是开放的让你们来参与我的一切,所以不用怀疑的我动机,我的利益在国际第一武装承包商,我的防卫公司应该是联合国御用承包商,对不对?这是我的目标,但我的行动权都在联合国的授权之下,也就是美国或者北约的授权之下,这样该放心了吧?我总不能变成全球人人喊打的恐怖分子?”
这不亚于对美国打开了一扇明亮的窗,以前担心的撤回全球海外军事力量,将会对美国的全球利益造成多大的伤害,对美国的盟友造成多少伤害,现在都可以用这种偷梁换柱的方式来解决!
这更不亚于为联合国打开一条平坦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