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惊变
楚天舒佯作大吃一惊,说道:“什么,齐勒铭还没有死吗?你不是说他已经伤在你们武当五老剑下的?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从悬岩上跌下江中,怎能还活着呢?”
玉虚子道:“十多年来,我也一直以为他是必死无疑了的。但最近得到的消息,却是不能不令我有了思疑。”
楚天舒道:“有人见过他么?”
王虚子道:“不错,是有人见过一个可能是他的人。”
楚天舒道:“可能是他,这是什么意思?”
玉虚子道:“这位见过那个可疑人物的朋友,对他的武功甚为熟悉,但因相貌不同,故此还不敢断定是他。
“事情是这样的:京师第一大镖局叫做震远镖局,震远镖局的总镖头是汤怀远,汤怀远有个弟弟叫汤怀义,汤怀义最近交了一个朋友,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但这人的武功却是极为高强,我那位朋友偶然见他露过一鳞半爪,好像是齐家的武功。”
楚天舒道:“你这位朋友和齐勒铭本来是相识的吧?”
玉虚子道:“岂只相识,还吃过他的亏的。但据这位朋友说,那人的相貌和齐勒铭不同,脸上也没伤痕。不过非但武功相似,神态和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也和齐勒铭生前一样。”
楚天舒道:“那人的武功只不过稍露一鳞半爪,既然相貌不同,那就不是他了。”
玉虚子道:“不,相貌是可以用改容易貌之术完全改变了本来面目的。但武功的神髓,无论怎样掩饰,落在大行家的眼中,却还是可以看得出它的根源!
“我们武当五老杀不了齐勒铭,齐勒铭若果‘重生’,必然要来杀我们武当五老。纵然有千分之一可能,我们也不能不提心吊胆了。
“因此,我们必须查明齐勒铭是死是活,在未查明之前,我是宁可信其有的!
“老弟,如今你该懂得我是为何要捉拿那个妖妇了吧,为的就是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确实消息。她是齐勒铭的情妇,齐勒铭若还活着,她一定知道。唉,但可惜……”
楚天舒大感尴尬,只好道歉:“都是我的不好,坏了道长大事。”
玉虚子道:“事情已经过去,你也不必自咎了。如今我们只能从第二条线索着手追查,这第二条线索就是齐勒铭的父亲!”
说至此处,玉虚子苦笑道:“但齐老头儿和那妖妇可是不能同日而语,我可以抓住那妖妇逼问她的口供,齐老头儿的武功却是号称天下第一。纵然未必真是天下第一,我也惹他不起。
“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华山,就是想请华山派的朋友相助的。据我所知,华山派的掌门天权道人和长老之一的天璇道人与齐燕然都曾有过来往。我也并不是要他们出手去对付齐燕然,只是想请他们仗义执言,请齐燕然不要袒护逆子。假如他的儿子已经回家,希望他交出来。”
楚天舒道:“你以为齐燕然肯答应么?他似乎只有这一个儿子。”
玉虚子道:“不错,他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伤在我们武当五老的剑下,他没有向我们报复,已经算是难得了。要他把儿子交出来,他多半是不肯的。
“不过,他纵然不肯,我们已是尽了礼数了。这叫做先礼后兵,只要他不阻拦,我们武当派对付齐勒铭相信还可以对付得了。我们甚至作了最坏的打算,必要时我们准备邀请少林、峨嵋、青城、华山、嵩山和我们武当派的掌门人,六大门派联合行动,与齐家父子周旋,假如齐老头儿蛮不讲理,硬要庇护他的儿子的话。”
楚天舒心里想道:“你这算盘也未免打得太过如意了,兹事体大,六大门派这一关你就先通不过。”故意问道:“华山派的掌门答应了替道长去做说客没有?”
玉虚子叹口气道:“你不见我一个人下山吗,假如他们已经答应,我也用不着追捕那妖妇了。
“天璇道人本来是我的至交,可惜他正在坐关,不能见客。掌门天权道长胆小,他连到齐家去打听消息都不愿意。
“不过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凑巧的事,一下山就碰见那个妖妇;走了那个妖妇又碰上你。第一条线索虽抓不着,第二条线索也落了空,但三条线索又给我发现了!”
楚天舒苦笑道:“道长把我当第三条线索么,可惜我这条线索丝毫也派不上用场。”
玉虚子道:“你刚从齐家出来,听你的口气,虽然似乎未见过齐勒铭,但多少也知道一些消息吧?比如说齐老头儿有没有和他的孙女提及她的父亲尚在人间?”
楚天舒道:“我不知道他们祖孙之间是否谈过此事,但齐姑娘却是从来没有和我谈及她的父亲。”
原来楚天舒不愿意把齐勒铭尚在人间的确实消息说给玉虚子知道,他是另有打算的。
不错,齐勒铭是他父亲的仇人,甚至齐燕然也担心儿子会去暗杀他的父亲,但他还是希望这段冤仇能够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