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凡我行我素的继续抄书,显然是大有不把这个弘文馆的藏书都给抄过是不满足的。甚至在时不凡的带动之下,那些四门学的学子也都纷纷去把四门学和那些国子监里面的藏书都给抄写出来,然后集中刊印到图书馆里面大量对外借阅。而这样肯定会引起很多人不满,甚至是对于那些士族更是如此,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时不凡的。不过时不凡却有所准备,因为他不害怕这些家伙,因为时不凡知道自己不管是做什么,都不可能获得他们的认可的,所以既然如此何必要如此呢?时不凡没有在意,而时间很快也都到了十几天之后。
大唐武德九年七月十五日,今天是大唐再一次的朔望朝参的日子,在长安的九品以上官员都要去太极宫参加朝参。
“见过皇上!”大家一起行礼说道。
“各位有何要事?如果没有要事一起商议,那也就请大家各自回去办公好了!”李世民说道。
朝参没有多复杂的,只是过来问个好而已,一般绝大部分多事来见面了,如果没有大事也就各自回到各自部门去进行办公,不可能丢下公务长时间在这里和皇帝磨洋工。如果非得磨洋工,那绝对是大事了。
“皇上,臣弘文馆学士褚遂良,请皇上亲自处置一件事情。臣请皇上严惩我弘文馆校书郎时不凡,他大肆在我弘文馆偷盗书籍,甚至带着一大群四门学学子去偷盗书籍,实乃罪无可恕。请皇上予以严惩。按照我大唐律例,他身为弘文馆校书郎,实乃监临官,且监守自盗,理应严惩。请皇上讲时不凡处以绞,以正国法!”褚遂良直接说道。
在场的人纷纷议论纷纷,而不少人也都听说过这个事情,也就是时不凡动四门学学子去抄书,然后集中刊印出来作为图书馆的藏书,借阅给普通寒门学子去看。对于这一点,很多士族官员也都非常不满,不过却没有主动出来。他们自觉身份,不合适和时不凡较劲。不过这个时候,褚遂良出来了,这样让他们也都有看好戏的想法,因为这次褚遂良告状的罪名可是偷盗,而且是监守自盗啊!
在唐朝对于官员监守自盗可是惩罚很严格的,监守自盗比起外面的人来偷盗更严重,判刑更重。价值三十绢的财富也都可以处以绞刑,算是要死了。
时不凡心里面大骂:“褚遂良,你真是混蛋,你居然开口就要我死啊!你用什么罪名不行,居然用这个罪名,而且是一开口就是请求李世民把我处以绞刑,你想要我命啊?看来,在你心里面,对于生命根本没有半点敬畏,我迟早有一天要收拾你!”
时不凡知道这个褚遂良看来是想要自己的命了,这个褚遂良开口也就是一个想要自己的命,动辄也就是要杀了自己。这个家伙虽然告状,可是却想要让自己被处死,说明这个褚遂良心里面对于生命根本没有太多敬畏心。如果是对于生命有敬畏心,那应该知道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不会随便这么张口闭口就要认被处死。哪怕在后世,政治斗争失败,顶多也就是坐牢而已,很少会被拉去枪毙的。这个是说明在后世文明了,人类对于生命敬畏很多了。如果是一个对于生命有敬畏心的人,是不可能张口闭口就要人命的。这个褚遂良直接想要杀了时不凡,这样时不凡知道他对于生命根本没有敬畏心。或者,是褚遂良根本没有把时不凡当做平等的人,他骨子里面对于时不凡还是非常高傲的,看不起时不凡,所以他不认为张口闭口要杀了时不凡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因为看不起时不凡,所以看不起时不凡的生命,自然也就张口闭口也就说想要杀了时不凡了。
所以,时不凡知道,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够放过褚遂良,褚遂良如此一个对生命没有任何敬畏的人,让他上去了,那不会是百姓的福分。或者,这些士族没有几个对于生命有敬畏心的,也许他们对同样是士族的人非常宽容。可是对于那些普通百姓,却根本没有任何敬畏心,在他们眼里面普通百姓也就是贱民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皇上,臣请自辩!”时不凡出来说道。
李世民点头说:“讲!”
李世民当然知道这个褚遂良的用意,李世民当然知道时不凡在抄书,四门学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不过李世民采用了不过问,不干涉,不阻止,不鼓励的“四不”策略,这样任由时不凡去抄书。对于李世民这个皇帝来说士族垄断朝廷,这样也是非常不满的。也许之前登上皇位之前要依靠士族,可是现在他却不满意这个结果。所以开科举是必须的,而且普及文化是必须的,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时不凡这个图书馆的方案,实在是太合适了,可以让天下万民尽可能的降低读书成本。本来读书是有钱人的事情,可是现在哪怕普通百姓也都可以了,百姓读书不用辛辛苦苦积累了一年才够买一本书。现在可以拿出极少部分的财富,也都可以去看书。虽然所有权还是属于图书馆,可是只要学会了知识,那书籍的所有权是谁并不用太过于在意。书籍只是知识的载体,不用太过计较的。
这十几天,虽然李世民表面上没有做什么,可是事实上已经开始做了。李世民告诉尉迟恭加强长安的治安,就是为了避免那些各种士族明里暗里的去破坏。李世民暗中鼓励,让尉迟恭加强治安,避免那些士族派出家仆和一些混混去砸了图书馆,干涉他们做事。
不过李世民现在也都非常清楚,自己不合适出面鼓励这种事情,不然可是得罪很多士族了。所以作为皇帝,不合适直接出面,所以时不凡愿意替他做事,那他自然在后面暗中鼓励。现在朝廷之上还是士族的天下,普通寒门庶族的读书人那还没有能够很好的崛起,暂时还是要忍忍。不过以后,文化一旦普及了,那些士族想什么时候收拾他们也都可以。
现在褚遂良出来告时不凡,想要把时不凡处死,这样显然是在指桑骂槐呢!想要用时不凡来警告李世民,这里面的门道多去了。所以李世民非常清楚,现在时不凡要进行自辩,当然要给他一个机会。李世民知道时不凡口才了得,所以他自然不怕时不凡会出问题。
“皇上,褚学士状告我偷盗书籍,可是我却想问褚学士,我这个算是偷盗吗?”时不凡反问。
褚遂良马上问:“你偷盗书籍,这个难道不是偷盗吗?”
“嘿,这个也就奇了怪了,我什么时候偷盗了?用来抄书的笔墨纸砚都是我自己准备的,我和四门学的学子都没有动用过任何弘文馆和四门学的笔墨纸砚,一切多是自己准备的。所以这个所言偷盗,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抄写完了书籍之后,不但没有损坏,还原封不动地的放回去。这个弘文馆和四门学国子监的书籍没有和任何的空间位移,并没有离开过弘文馆四门学国子监,你如何能够判定我偷盗呢?”时不凡问道。
褚遂良反问:“你抄写下来了那些书籍文字,难道不是偷盗书籍吗?你不用巧言令色,你哪怕用这种抄写的方式,也都掩盖不了你监守自盗之罪!”
“哈哈哈哈,褚学士,看来你不太懂得法律吧?所谓偷盗,我想应该都是偷盗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是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那如何能够算是偷盗?偷盗,那应该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一袋粮食,看得见摸得着。一匹布,看得见摸得着。可是你说我偷盗书籍,这个简直是岂有此理。弘文馆四门学国子监的书籍,我们都没有拿走,这样怎么能够算是偷盗呢?”时不凡问道。
褚遂良反问:“那你把我们弘文馆的书籍抄写了下来,这个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吗?”
“褚学士,你这话可不对了。我抄书所用的笔墨,都是我自己的东西。难道,我自己把我自己的笔墨用在我自己的纸上,这个有问题吗?我用我自己的笔墨纸来写字,这个你也管得着?我大唐好像没有规定不能用自己的笔墨纸来写字吧?虽然我写字的地方是在弘文馆,可是你也不能因此说我偷盗啊!”时不凡反问。
褚遂良再次说:“那你在抄书,难道不是偷盗了吗?这些书籍都是朝廷的,你擅自抄写下来,这个不是偷盗朝廷的经典藏书,偷盗朝廷的知识吗?所以,这个实乃不折不扣的偷盗。”
时不凡还是冷静的回答:“褚学士,你说知识都能够偷盗?而知识是靠着眼睛来观看,才能能够进行学习的。所以你说我抄写那些书籍,用眼睛看了这个书籍之后进行抄录,所以算是偷盗了朝廷的知识。那我做一个比喻行不行,假如有一天我看到了尊夫人,我看到了尊夫人之后,我把尊夫人的容貌画了下来,那是不是我偷了尊夫人了呢?”
“哈哈哈哈哈……”
听了这样,一些文化程度较低的武将顿时大笑出声,时不凡这话太好笑了。
而李世民也都强忍着笑意,暗想:“这个时不凡嘴太损了,用什么比喻不好,偏偏用这种比喻。恐怕,褚遂良这次要气疯了。”
果然,褚遂良脸色通红,显然是疯了的前兆。时不凡用这种比喻实在是直接不带脏字的侮辱他了,时不凡利用他的说法,用眼睛来看,然后再次用纸张笔墨来书画,也算是偷盗。可是时不凡用这种比喻,说如果看到了他老婆之后用笔墨绘制下来,那岂不是也是在说时不凡偷了他老婆。时不凡这个是故意的,其实时不凡用来举例的方式有很多,哪怕只是一个青。楼里面的女人,或者是一个舞女什么的也都可以。可是时不凡故意的用褚遂良老婆来举例,这个绝对是在故意骂他了。这种骂人方法还是从来不带脏字的。
“你你你你……”褚遂良气得指着时不凡,然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时不凡却不打算放过他,然后说:“凡是有价值的东西,才能够按照有价值的偷盗来定罪。按照我大唐律法,监临官监守自盗三十绢以上的财富,那可是要进行绞刑。没错吧,戴胄少卿?”
大理寺少卿戴胄再次说:“没错,监临官监守自盗三十绢,绞!”
时不凡再次问:“褚遂良学士,你说我坚守自担,理应处绞。可是我很好奇,按照规矩,监临官监守自盗三十绢以上的财富处绞,那我这个算是偷盗了价值多少财富的知识呢?当然,既然要定,那我应该知道我偷盗了多少知识,这些知识价值多少财富好了?褚遂良学士,麻烦你帮我算算,我偷盗了的知识价值多少财富?只要你能够说出一个价值出来,那我也就当场领死,认罪伏法!所以,请你清点一下,弘文馆损失了的知识价值多少财富,这样请褚遂良学士给我一个明示啊!不然我如何能够认罪伏法,只要你能够清点计算出来,那我甘愿认罪伏法,绝无二话!”
“如何,褚遂良学士?”
时不凡最后的那句质问,显然是非常不客气了,显然是逼迫褚遂良说出一个数字了,毕竟凡事要判人死罪,那也都是要有一个偷盗的财富价值啊!如果没有一个偷盗的价值,那如何能够给人定罪?所以,时不凡要求这个褚遂良提出一个那些知识的价值,然后好给时不凡定罪。
而旁边的那些官员听了时不凡这话,马上在心里面大骂:“这个时不凡果然是一个流。氓,一个有文化的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