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惘言跟着进来,关了车门,吩咐司机开往明川大学。
许松荔揪着挎包的带子,咳了咳,一本正经道:“陈惘言,我们领证了。”
陈惘言伸手从她手中拿过另一本结婚证,两本合在一起后在许松荔跟前晃了下,温声:“看见了。”
许松荔眨了下眼,没关心两本结婚证都被陈惘言据为己有,只当他是不放心她拿着丢了,她问出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告诉家里人?”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看陈继那个王八蛋的黑脸了。
陈惘言瞧着她眸底毫不遮掩的兴奋,“你说。”
许松荔:“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晚上!”
陈惘言侧眸,“这么着急?”
“对,很着——”许松荔察觉到什么,立即收敛了下,她咳了咳,故作镇定道:“毕竟我跟你领了证,算是夫妻,这种人生大事,还是要早早告知双方家长为好。”
她眼巴巴地看向陈惘言,小心翼翼问道:“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陈惘言沉吟了下,搞得许松荔瞬间精神紧绷,怕他说一句要隐婚什么的,她忙不迭又解了一颗裙子的排扣,露出一片锁骨,上面还缀着她揪出来的“吻痕”,挺胸面向陈惘言,委屈着控诉道:“陈惘言,你不会是想抵赖吧?”
陈惘言突然坐直了身,探身过来。
他离的过于近,高大宽厚的身躯杵在她前方,许松荔吓一跳,猛地要往后仰,陈惘言单手环住她的腰,阻着她后退,她眼睫毛颤了下,“陈惘言,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陈惘言微掀眼皮看她一眼,另只手摸到她的纽扣,单手给她扣好,“谁教你在外面随随便便解衣服,嗯?”
许松荔不以为意:“这不是在车里吗?就你跟我——”
余光越过他肩颈,觑见前排不敢抬眼看后视镜的司机,她嘀咕声小了下去。
陈惘言笑:“怎么不说下去了?”
许松荔硬撑着面子,“就一颗纽扣露了点锁骨而已,即便被人看到也没事啊。”
“不许。”陈惘言松开她的腰,退了回去,温声:“一颗也不许。”
“……”许松荔眉头打结,忍不住道:“陈惘言,你不能管我。”
“我现在是你的什么?”陈惘言问她。
许松荔大脑还反应了一会,才说:“丈夫。”
她又着重补充:“名义上的丈夫。”
陈惘言莞尔:“所以你名义上的丈夫在行使他的合法权益,这并不是管你。”
许松荔张嘴想说话,但竟然想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她语竭半晌,憋一口气,“哦。”
到了明川大学南门外,许松荔下车,不急着走,扒着车门,眸含希冀地看着陈惘言,“吃饭的事——”
陈惘言说:“定晚上,具体时间和地方我一会发你微信上。”
“好耶!”许松荔忍不住惊呼一声,察觉到陈惘言的视线,她又收敛了肢体动作,乖乖站直揪着斜挎包的带子,冲陈惘言挥手:“我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陈惘言温和看她,“晚上见。”
许松荔脑中已经能想象到陈继的黑脸了,她不自觉扬唇,“晚上见!”
心里的大石头彻底放下,许松荔步伐轻快,一溜小跑进了校门。
陈惘言降下车窗,从车窗里看向许松荔欢快的背影,另只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昨晚入住酒店的大堂经理发过来的宴会监控。
他低头去看,在见到许松荔站在他背后往他杯子里加料时,他唇角扬了下。
他昨晚就看过视频了,他在晚宴上突然头晕,自然分得清喝醉跟下药的区别,所以电梯里他便让大堂经理调了监控给他,关上房门时,他撑着头晕眼花的身体看过一遍。
开车的不是司机,是跟在陈惘言三年的助理李然,他在后视镜里看了眼自家老板,想起昨晚陈惘言吩咐的事,让他蹲在监控室看监控,当时说的话他还清楚记得,“如果是其他女人,你赶过来,如果是许松荔——”
当时陈惘言是顿了两秒才继续说,语气低沉带着纵容,“那便不用管了。”
李然从后视镜看向自己老板,忍不住问道:“您还真的容忍许小姐对您下药?”
远处许松荔轻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陈惘言升上车窗,手指搭在膝上轻轻敲了两下,靠着椅背阖眸,唇角淡淡勾起:“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