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会怎么演林著雨已经知道了,那么要如何破这戏?或者说来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也不错!
又在院子里呆了半个时辰,前院里就有家仆来报,吏部,工部,户部尚书夫人都来了,二姨娘此刻自然已经在中院接待客人了。庶姐听了连忙起身收拾妆容。
见庶姐不在缠着自己,林著雨起身先遣了花浅回院子,一边带着初云将这院子打量了一番。这翠微院是相府平日里待客的院子,倒算是清雅逸致,前面是齐两间客堂,一左一右,中间有水榭隔开,分别用来招呼男女客人。一弯活泉留到屋后形成一个小池,倒不是十分大,水清可见底,约有近丈许,倒是不浅。池中有一假山,记得庶姐上次落水似乎就在这里。
再往池后便是花房了,去的人嫌少,这些花儿也多是待客欣赏的。花房里娇贵的不知品种菊花
开的正艳,但却少了灵气。看了片刻,林著雨自觉无趣,便准备往回回了。
“哟,郡主,这就是你那嫡妹妹?”这来人是兵部尚书嫡女杨玉晓,跟着庶姐一左一右倒是亲昵。
“晓儿,这正是我的天仙妹妹呢!上次在宫里你也见了。”林芙酸溜溜的夸着。
见林著雨转身就想走,不欲理睬她们,杨玉晓又出声了,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这就是相府的嫡小姐啊,跟京城里的小姐倒是不一样,倒像是乡野里来的不懂规矩的黄毛丫头。”
见着面前这女子,虽说眼角眉梢还未长开,但总感觉比自己还要美艳三分。为什么上次在宫里竟产生了这相府嫡女不过是会点穷酸诗文样貌平平的深闺小姐错觉?细看面前这人,竟有种让自己移不下视线的魅力,自己已经被誉为京城小花旦了,可是现在见了这面前人,竟有种行惭疚愧的感觉。不行,真想要撕了眼前这张完美的脸,心头一阵燥火,自然说出来的话也就不好听了。
本以为面前人会怒,会冲上来,然而直视过去看到的却是一张再完美不过的笑脸。
笑语嫣然,一派天真,“姐姐,这是你刚才说的那个贱丫头晓儿姑娘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是一副骚媚样子呢?倒是有点凶!”说完还对庶姐吐了个舌头。
只见原来好歹还能憋住自己表情的杨玉晓瞬间脸色变得通红,送来了林芙的袖口,仿佛想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一脸不可置信。没想到这相府大小姐跟二小姐是一样的下贱,一个有娘生没娘教,一个不过是下贱妾生庶女,即使飞上了枝头做了郡主也还是上不了台面。
“晓儿…晓儿姐姐,这不是我说的,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啊。”
本想着带自己新结交的晓儿像二妹炫耀一番,没想到二妹竟然空口说白话,颠倒黑白,自己分明没有说过这话。
林著雨自说了这花,也不管二人表情,自带着初云走了。要的就是半真半假的效果,足够这杨玉晓猜忌了,友情的小船说翻就翻。
中院,因着太子等人也过来,林相正在迎客。只是那面色却十分不好,对待前来贺喜的同僚甚至都没有一个好脸色。二姨娘送走了一位夫人后,缓步走到林相身边。
“老爷,今日是怎么了?昨日晚上没见老爷,是不是没有睡好?”二姨娘兀自猜测。
“林相,相爷夫人。”一位官员迎面走过来,想着巴结一下,讨好的谄笑。
不过并没有换来林相的好脸色,反而二夫人倒是喜笑颜开。现在稍微有点眼见力的都知道自己扶正不过是早晚的事了,瞧着称呼,听着都格外顺眼。
“里面请,里面请。”二姨娘笑脸相迎,林相无动于衷。
望着二姨娘笑颜如花的表情,林相到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算了,今日是芙儿的盛宴,婉儿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该开开心心的。
“老爷,可是累了?要不要去歇歇?这里有妾身在无碍的。”二姨娘体贴入微。
“没事。”,“袁大人!”
算了,玄清今日也不在府里,怎能让二姨娘一个妇道人家一人迎客。心里想着见礼部尚书过来,上前出声招呼着。
“袁大人。”二姨娘虽不认识面前大人,倒也上前招呼着,一派正室夫人派头。
“相爷,相爷夫人。”袁大人自然笑着回礼,一面挥手让小厮将贺礼送上。
一句回话,林相面色又是阴沉了几番。别人不知道,但是昨日退朝后皇上将自己留下,君臣二人一番长谈林相自然心里清楚,也不敢违背,只觉得自己心里酸涩。
失神见,太子,二皇子,六皇子竟然一齐登门可。虽说昨日自己是了拜贴不错,但三个皇子一齐过来终究有几分出乎自己的意料。
不过转念又一想,也是合情合理。芙儿被封了郡主,那么二姨娘扶正自然指日可待,否则一个庶女郡主说出去也于理不合。若二姨娘扶正了,相府嫡长女又是郡主,那代表的可就是相府了,自然是各位皇子必争的势力,因此今日前来倒也说的过去。
二姨娘在一边自然喜得心花怒放,三位皇子一同前来,这代表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那可是说明皇家重视自己的芙儿,华仪郡主。有了皇家的恩泽,离自己的正室夫人还远么?
三位皇子过后片刻,淑妃娘娘竟然也来了,喜笑颜开,颇有母仪风范。但迎驾中,林相则是越想越心酸,也心惊胆战。宫里的娘娘都来了,这说明皇室对芙儿这个郡主关注非寻常,只是……
芙儿这个郡主究竟是好是坏?怎么淑妃娘娘独独看上了芙儿?
见淑妃娘娘都来了,那十七王爷定然是不会在过来了。二姨娘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失落,毕竟若是芙儿能得了十七王爷的认可,那可是同三位皇子前面就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了!不过这么一丝失落,片刻便消失了。
翠微院,人三三两两聚着,林著雨自然与表姐一道,专挑了一处无人的地儿图个清静。但是眼前偏偏有人不让人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