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哈哈一笑,道:“好,但是老夫我也有个条件,小娃娃如果你输了,就得拜我为师,这样才公平。娃娃!你先发暗器吧!”
斌儿道:“我年纪虽小,也读过几天书,为了敬老尊贤,还是请您老人家先发吧!”
鬼才人魔杜衡看斌儿伶牙俐齿,十分可爱,听了他这番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好!老夫就先动手,娃娃你快准备。”
斌儿一转身,向前走了约三丈多远,然后在地上划了个一丈方圆的圈子,站在当中,装模作样地将小拳头一抱,向杜衡躬身一礼道:“请老前辈手下留情。”
杜衡嘴角微晒,道:“小娃娃!留神。”说着,右手一扬,一粒银锭疾射而出。斌儿见对方暗器出手,银光耀眼,疾似流星,直奔面门打来。当下不敢大意,脚下连踩归藏一元步,眼看银锭就要打中,他身形一晃,银锭擦着耳边飞过。
杜衡不禁咦了一声,跟着又一抬手,味一声,又是一粒银锭电射而过。
这次是用他独有的特异手法打出,果然不同凡响,银锭回旋前进,在斌儿身边回旋飞舞,看得一旁众人怵目惊心。
只见他在圈里左右乱窜,银锭绕他头顶前后飞旋,几次都险些打中头顶,时间一久,劲道己失,才掉落地下。
鬼才人魔杜衡暗暗惊奇不已,猛然喝道:“娃娃,看打!”打字才出口,二点银星已分上下打来,一向左旋,一向右转,端地是神奇异常,绝妙无比。
丁开杰等人,在一旁暗暗焦急,都认为斌儿再能,也难以逃过这使人闻名丧胆的西暗六下的独特绝技。
斌儿不知杜衡的暗器如此厉害,否则,他真不敢与杜衡较量暗器,他虽知归藏步奥妙无穷,但却毫无把握,只是抱着胜则侥幸,败亦免得他人代己受过的心理冒险一试。这时见银锭绕身飞击,心里也是惊骇不已,双脚急踩归藏九宫步一阵闪避,两颗暗器虽是被他躲过,但却已惊出一身冷汗。
杜衡一来是小看斌儿,再则也是过于相信师门打暗器的独特手法双回旋。岂知弄巧成拙,如以普通“满天花雨”手法打出,斌儿在圈内闪躲,决对无法幸兔,这时对斌儿灵巧的身法,也自佩服不已,脱口说道:“嗯!你这娃娃还真行,现在轮到你出手了。”
说罢,右手一伸,指向身前一尺处的地下,硕长的身躯滴溜溜转了一圈,只见他立身处旋起一股风沙,待沙尘散落,周围立即显出了一丈余的圆圈,圆圈边缘赫然凹下地面一寸多深。杜衡站立当中,气定神闲,静候斌儿出手。
斌儿看得心底暗暗佩服,双手抱拳,高声说道:“老前辈留神,我可要发暗器了!”他右手微举,屈指轻弹,一粒银锭缓缓飞去。
杜衡待暗器临近身前,轻轻向旁一滑,已自躲过。
摹地一声断喝“打!”
第二粒银锭已接踵打到。
杜衡双眉微皱,心想,这娃娃的连珠打法倒还真快。
忙又向旁一闪,第二粒银锭也掉落地下。
“打”又是一声断喝,陡见十数点银星,分上下左右,而且速度缓急不同,像一张网似地将杜衡笼罩在一片银光里。
杜衡绝没想到斌儿的打法是一次紧接一次,中间毫无间歇,而且最后竟以“满天花雨”打出,心里不由一惊,这时要想躲避哪还能够,十余粒银锭堪堪就要打中。
说时迟,那时快,杜衡在百忙中,劲贯双臂,施出拂袖神功,宽大的袍袖倏地一兜一甩,十余粒暗器俱被卷上半天。
斌儿连忙一揖到地,道:“多谢老前辈承让。”
鬼才人魔杜衡听后微微一怔,全身未见作势,人已来到斌儿面前,伸手拍拍斌儿肩头,哈哈笑道:“今日老夫可在阴沟里翻船,好!冲着小娃娃你,今后威镇镖局的镖车可通行无阻。小娃娃,咱们有缘再见。”
说毕,率领七虎扬鞭而去。
威镇镖局众人,看得个个怔在一旁,连杜衡与七虎等人何时离去也不知道,还是斌儿上前拉了丁开杰一下,道:“丁伯伯,我们也走吧!”
丁开杰这才清醒,一把拉着斌儿,怔怔地望着他,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高兴呢,还是惭愧?自此,镖师与趟子手们对斌儿除喜爱之外,更加上钦佩,唯独丁开杰与朱毅二人心里,却更加沉重。
因为斌儿露这一手,无异告诉别人他已将归藏步学会,虽然一时将老魔头杜衡瞒过,但他回去仔细一想,定会猜出来。即使他遵守诺言不再追来,但从此以后,前途必更是危机重重。
此外还有一人,对斌儿更加妒嫉,那就是朱剑夫的三弟子——徐子贵,他暗自盘算,要在恩师面前得宠,要获得师妹朱敏青睐,非要把斌儿除去才能称心。
丁开杰尽管暗暗担心,但一路上却非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