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寂握住她的手腕,异常冰凉。
面上略过几分懊恼,他从袖中掏出小瓶,一手环着时倾,一手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
偏头,凑近她耳边,声音轻柔,“姐姐,吃了它。”
唇间抵过来一颗圆润的东西,时倾思维迟钝地倚在他怀中,乖巧就着他的手指吞下去。
不经意间,少女柔软的唇触到指尖,邬寂蓦地僵住身体。
他眼神微暗,瞳孔中细细碎碎的流光凝聚浮散。
半晌,时倾渐渐缓过来,意识到什么,猛地从他怀中退出来,起身。
忽地,眼前又是一黑,她抬手揉了揉眉骨。
邬寂目光自始至终跟随她的动作而移动,他起身扶住时倾,十分娴熟地道歉:
“姐姐,对不起……都怪我。”
时倾侧头看他,“我休息片刻就好,你别自责。”
邬寂瘪嘴,眼里水雾氤氲,“若不是我生了这样奇怪的病,就不会连累姐姐……”
眼见他愧疚得要落泪,时倾无奈一笑。
“我是自愿的。倒是你的病症奇怪,竟然需要饮血,可有办法医治?”
邬寂指了指地上的剑,“我七八岁的时候,意外捡到这把赤霄剑。自那以后,每逢圆月,体内多出的凶煞之气便会躁动不安,疼痛难忍,失去理智。”
这剑二寸一尺,剑身由玄铁铸成,通体赤红。剑身残缺,镌刻离火纹样,剑柄是纯粹的黑,上面镶嵌一颗宝红色的珠子,样式倒像一朵花。
很是奇特。
不过是稍微靠近,就能感受到这剑摄人的压迫气息。
“这些年来,我寻山遍水,偶然得知,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千年雪莲是至清至寒之物,它与凶煞之气相克,是唯一的解药。”
邬寂顿了顿:
“但是,我三年前到达极寒之地时,并未发现有千年雪莲。想来这不过是书中编造的,这世上并没有这东西。”
说完,他眼里盛着稀碎的笑意,细看,未达眼底。
古书所言,并非虚假。
极寒之地的确有千年雪莲。
早在四年前,他就历经重重艰险抵达那里。
当时千年雪莲还未开花,他便耐着寒气在附近多等了一年。
等到第二年千年雪莲绽开之时,有另外一伙人却抢先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