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画,很早前我就告诉自己不能爱你,所以我不爱你,你也不要记挂我,好好地活下去……”郭良直勾勾地望着流画的脸,声音断断续续,“那年……你说你要嫁给我……我好后悔……没有答应……一错过,就是一生……”
郭良的眼还是睁着的,可已经断了气。他那专注的目光一如曾经温柔似水的模样,流画看着他的目光,好像要被吸进去一样。
她痛哭出声,死死地抓着郭良冰冷的手,像个孩童一样大声地哭着,声音嘶哑的喊叫着郭良的名字,炎光和默霜站在门口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着流画的哭声,默霜和炎光赶忙进去扶住了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流画。
“流画,你清醒点!”炎光从未见过流画这么失态,眉头紧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起扑在郭良身上死活不肯起来的流画。
默霜也在一旁劝说着,冷不丁冒出一句,“郭良把圣卷宫交给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说着,她上前轻轻抚摸了一下郭良的双眼,那双至死不闭的眼带着深深的眷恋终于阖起。
“流画!”炎光大喊一声,流画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下去,像极了被狂风暴雨摧残后凋零的花朵。
自郭良一死,下了三天三夜的雨,像是一场祭奠。
作者有话要说: 郭良是我这里最爱的人……我手好贱啊,把他写死了……
☆、纷争(一)
郭良的死并没有引起很大的惊疑,因为江湖上人人皆知,郭良的身子一直不好,说他操劳过度患病而亡也是情理之中的。
流画醒来后变得分外正常,只是表情一直很淡漠,与人更加疏远起来。
时值圣卷宫和悲剑门为敌,郭良死后丧事从简,前来拜祭的人大多是远离了江湖纷争的人,显得分外凄清。
流画遵循郭良很早以前的嘱咐,命人将他的尸首运往青河镇安葬。
“待这里的纷争结束,我定会去青河镇与你厮守。”送走郭良的时候,流画对着棺材起誓,默霜在一旁看得唏嘘不已。
按照郭良生前的计划,默霜执掌圣卷宫。
南戈突然离开,流画宣称是南戈叛离圣卷宫,此事也就作罢。炎光意外的第一个力挺默霜,尊她为宫主,宫中即便还有人有意见也不该出声了。
大战在即,默霜不敢懈怠。上位后不久浮沉便传书来询问,默霜思索良久,终究只是回了一句,一切安好,勿挂勿念。
炎光挑好了三枚棋子,将他们带到了默霜现在居住的朝圣殿。
流画和默霜正在讨论天机殿的继承人,炎光来了后,两人便放下了这事。
炎光带来的三人一眼看去极为普通,那名他称赞的女子皮肤呈小麦色,五官颇为粗犷,不像中土人士。
默霜和流画对视了一眼,默霜开口道:“你们抬起头来。”
三人抬起头后,默霜打量了一阵,“这名女子,叫什么?”
“属下名叫洛绮。”
洛绮自入殿后就一直留意这个突然间接手圣卷宫的女子,她的传闻至今还在江湖大有噱头,有人把她说成是忘恩负义的奸诈女子,有人说她是可怜的弱小女子,还有人说她是魔女,种种听闻不如今日一见。
座上的秦默霜长发挽起,一袭黑红相间的袍子穿在身上,显得威严而冷酷。然而那张秀丽的面容与复杂的目光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你是外邦人吧。”默霜不在意她带着审视的目光,抚了抚衣袖,“炎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洛绮正要应答,炎光抢先开了口,“她是被我从她族人手里救出的。”
默霜挑眉,不置可否,看向一旁的流画,“劳烦你说说吧,郭良的计划。”
“是。”流画的目光从三人身上划过,带着些许寒意,“郭良宫主曾留下话,圣卷宫与悲剑门之战是必然之战,也是长久之战。我们与悲剑门算是旗鼓相当,一时也难分胜负,真都起来也有可能两败俱伤。当今皇上霍玄因为疑心我圣卷宫,加上……段宫主曾经的身份,以至于要除掉我们,悲剑门便是他放在江湖的棋子。”
说道段凭风的时候,流画特意用余光扫了眼默霜,见默霜神色无恙,方安心的说了下去,“悲剑门已经是江湖统帅,若是真要与它硬碰硬,长久下去不是良策,于是郭良宫主想了个办法可以卸下霍玄的心理包袱,也可以让江湖不再疑心我圣卷宫是邪魔歪道。”
“邪魔歪道?”洛绮突然插嘴,“圣卷宫怎会是这样?是哪个老鼠屎坏了我们一锅汤?”
洛绮对江湖事不是很了解,她一心呆在炼狱殿,以至于不晓得上上任宫主的过往,这句话说出口等于是再贬低段凭风,说他是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