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面色很淡,看不出情绪。
不知道她在那站了多久,见他看过来,扯出一抹不自在的笑。
程家夫妻也看见门口的人了,略微诧异后立刻堆上笑容。只是没等他们开始发挥,谢聿辞走上前,朝程笙伸手。
“这没什么好待的,走吧。”
程笙垂眼,看那只纤细白净的手。
那是她的手,此刻又不太像她的。
她深深凝视片刻,把手放上去,没再看程家夫妻,和谢聿辞一起离开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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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铭湖天地。
谢聿辞瞥眼换完鞋子弯腰给他拿拖鞋的人,问:“听了多少?”
程笙把拖鞋放在他面前:“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从我妈演戏那一块开始。”
那就是听的差不多了。
谢聿辞看她往客厅走的挺拔背影:“觉得我做太过分了?”
“不会。”
程笙倒了杯冰水喝,又拿了瓶草莓牛奶递给他,说:“你比我厉害。”
尽管知道妈妈在演戏,爸爸在压榨她,她还是抱着对亲情的那一丝丝幻想隐忍着。
从小到大,她要的一直不多,不过是父母片刻的目光和赞赏。
可记忆中,少之又少。
好像只有她听话,顺着他们的意思,她渴望的场景才会出现片刻。
她知道自己困在所谓亲情牢笼里,她也想过挣脱。
但困久了,好像就没力气挣了。
今天谢聿辞帮她挣脱了,还是拿刀嘎嘎乱砍那种。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觉得痛快的同时又感觉什么离她远了。
以前想用力握着的东西,现在没有可握的了。
谢聿辞凝视她的脸,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平静以外的东西,但她隐藏太好,完全看不出异样。
还语调轻快地问:“想吃什么菜,为了感谢你,允许你多报三个菜。”
他切了声:“费这么大劲才多报三个菜。”
然后非常没原则地报了三个酸辣可口的菜。
吃完饭后,谢聿辞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程笙把吃过的碗筷放进洗碗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