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怎么忘?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难道不清楚我?当初我被他从青楼里带出来的时候,一颗心早就给了他。我只恨我自己,恨我这个身份,恨我没有能给他留下一儿半女。哪怕是个女儿也好,可是现在呢,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我的心,早就死了!”
那侍女长叹一声,不再多讲!
当大家都在议论这件轰动圣城的大事件的时候,余宇从禁卫军大营已经出来了,他赶往皇宫,要给皇帝送战报。这事的确不能耽误,但据士兵所说,西北形势很好,没有大的战事,估计也就是讲述一下大致的情况。
但这也是战报,不能耽误。
来到皇城外,赵元光已经在焦急的等着他了。情况他早就知道了,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不能离开皇宫半步。
内廷侍卫人手很少,虽然都是高手,但皇宫很大,主要守卫力量还是禁卫军,今天这个日子,内廷侍卫统领早早就和赵元光打了招呼,千万不能出意外,所以他一步都不敢离开,听说了辽川大营打死禁卫军的人,他也很气愤,但听说余宇去了以后,他就变成心惊肉跳了。自己这个顶头上司是什么脾气,他已经清楚了。
果不其然,余宇去到就杀了那些人,和他预料的一般无二。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拍拍赵元光的肩膀,余宇轻松一笑,进了皇宫,赵元光心道即便有事,现在也跑不了了,只有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了。
皇帝看了余宇送来的战报,没有说设么递给了身边的威南王,威南王看完也没说什么。放下战报,皇帝道“去准备下吧,宴饮马上就要开始了!”
余宇嘿嘿一笑,离开了御书房。对于皇帝的态度,他心知肚明,说什么都是错,干脆不如不说。余宇本身的做法是没错的,当街杀死禁卫军,形同造反,就是余宇将辽川大营的都杀了,从道理上讲,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是臣子间的争斗,他作为皇帝,看着就行了!
当二皇子出现在大殿上的时候,余宇正好和他对视了一眼,二皇子那充满怒火的眼睛,铁青的脸色,让人看了都想尽量躲远点,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经人介绍余宇才知道,每年的宴饮,其实并非完全针对当朝的大臣,也有相当一批已经赋闲在家的老臣,借这个机会,皇帝和他聚一聚,也表示朝廷没有忘记他们多年来为帝国做出的贡献。
宴饮开始,余宇略一注意,发现差不多有近两百人。偌大的宫殿里面摆满了低矮的茶几摸样的桌子,每个人都只能跪坐在地上。幸好每个人的腿下面都有一块厚实而柔软的垫子。
推杯换盏,一团和气。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都不说。也没有人会在这个场合那么不开眼,惹的万岁爷不高兴。只是偶尔有人投来的古怪目光能让余宇明白,他们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另类。
或敌意,或戏谑,或挑衅,或厌憎的目光,余宇都不在乎,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吃肉。他坐在人群中间,旁边的人都和左右热情的聊天,唯独没有人理会这个新上任的禁卫军统领。他感到自己被完全孤立了。他坐在大殿之中,前后左右全是人,但全都不理他。
皇帝浅浅的向众人敬酒,大臣们热烈的回应。好一番君臣一心,一团和气的场景,让人看了不禁生出类似焱国上下君贤臣能的感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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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以暴制暴 简单直接
饮宴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半个时辰左右,余宇就从大殿里出来,赶回了家。毕竟晚上和家人团聚才是过年节的意义所在。
回到家里,余宇和豆豆一起坐在厨房包饺子,那宫里来的十二个侍女看的目瞪口呆,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尴尬。余宇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和豆豆说着话,张家长李家短,你一句我一句。
最可笑的是厨房门外站了一派禁卫军士兵,怎么看都像是里面在开高级军事会议。大黄就趴在两人身边,似睡非睡,迷迷瞪瞪。
包完了饺子,余宇这才回到书房等候晚饭。余宇,豆豆,小白鱼,大黄,关起门来好好的吃了一顿年夜饭。
吃晚饭时间已经不早了,余宇让豆豆给府里的每个人都拿了红包,多少不一。办完这些,余宇来到了一间特别的房子里,豆豆跟在他的身后,小白鱼,大黄也都跟了进来。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灵位,当先的一个上面写着:先祖余长泰之灵位!
小白鱼大概明白了,大黄和豆豆早就知道这是余宇每年年节必做的事情。
余宇之前早就净了手,静静的来到灵位前,点燃一柱香,放到香炉里,然后退回来,跪到屋子中间,冲着上面的灵位静静磕了九个头!
来到书房,小白鱼这才开口问道“余长泰,是你什么人?我也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豆豆也知之甚少!能不能说说!”
大黄和豆豆都在屋里坐着,陆斌带上了门,在外面守着!
余宇静静道“其实不是什么秘密,焱国像我家这种情况非常多。我家本是圣城边上一个小县城的商户,历代经商。家族在县城也算有些名望。经过几代人的积累,家族的生意越来越大。
我四岁那年的年节,一家人都在过节,其乐融融,谁都没想到那竟然是我家最后一次一家人在一起过年节。晚上我们正在吃饭的时候,一群山贼闯进了家里,见人就杀,根本就不留任何余地。我有一个亲叔叔,他的孩子才满月,被他们活活摔死。
余长泰是我爷爷,也是家族的族长,他愤怒的冲向山贼,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进来就杀人,那些山贼却抓住了我爷爷,把他的一条胳膊打断,然后逼他说出我家的金库,我爷爷自然不肯,他们就当着我们一家人的面,当着爷爷的面凌辱我的婶婶,还有家里的其他女眷。”
说到这儿,余宇停顿了好长时间“我还记得我叔叔当时那愤怒,绝望,痛苦和屈辱的眼神,他是被活活气死的。我婶婶见我叔叔气死,咬舌自尽了。我爷爷一看如果不交出家里的财物,可能家里所有人都活不了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交出了金库的钥匙。那是我家几代人经商的来,万分不易。金库其实就在我们老宅里面。
山贼找到家族的财富之后,我爷爷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们不会再杀人,但那想到,那些山贼将银子拉出去以后就开始杀人,疯狂的杀人。当时我们一家人都被他们抓住了,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愤怒的爷爷被他们拦腰砍为两截,我当时看的很清楚。母亲当时差不多已经吓傻了。我在她怀里能明显感觉到她那瘦小的身子像是筛糠一样抖着。父亲当时才二十出头,眼见已经没有任何生还希望,他就趁一个山贼不注意,抢了他的刀,杀了身边的山贼,带着我和母亲逃了出来。
可能是我命大,出了院子父亲就发现了山贼来的时候骑的马,他翻身上马,带上母亲和母亲怀里的我,冲了出去。
但你也知道,一匹马哪里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即便不算上我,两个人的重量也足以让一匹普通的马速度打很大的折扣。那些山贼自然不能让我父亲逃脱,所以很多人在后面就追了下来。”
余宇脸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小白鱼发现了道“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